前言

賈誼

  
過秦論

晁錯

  
言兵事疏

司馬遷

  
報任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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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雄

  
解嘲

馬第伯

  
封禪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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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盛孝章書

禰衡

  
鸚鵡賦

曹操

  
讓縣自明本志令

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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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楊德祖書

陳琳

  
為袁紹檄豫州

王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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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

  
出師表

李密

  
陳情表

張華

  
鷦鷯賦

潘嶽

  
馬汧督誄

陸機

  
豪士賦序

魯褒

  
錢神論

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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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淵明

  
歸去來兮辭

  
桃花源記

謝惠連

  
祭古塚文並序

謝莊

  
月賦

顏延之

  
陶征士誄

鮑照

  
蕪城賦

登大雷岸與妹書

孔稚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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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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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陳伯之書

吳均

劉峻

  
廣絕交論

徐陵

  
在齊與僕射楊遵彥書

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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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鴻勛

  
與陽休之書

盧思道

  
勞生論

《漢魏六朝文精選》淺談（吳先寧）

《漢魏六朝文精選》淺談（節錄）

吳先寧

當商務印書館田媛博士命我在曹道衡先生選注的《漢魏六朝文精選》之後寫一段話，介紹一下這本書，我沒有什麼躊躇便應承了。這不僅是因為當時曹先生選注本書時我做了一些輔助的工作，參加了一些篇目的評注，現在有責任做一點推介；更因為略一回顧，自從本書初版這麼多年來，它屢屢成為我的枕邊書：每當想起讀一點古文了，就從書架取出它，臨睡之前讀一讀，在枕邊一放就是一兩年。正因為這兩個原因，我於此書，可謂熟矣！故當此書再版之際，能不應囑寫點兒什麼嗎？

猶憶1992年春節前，曹先生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到他家一趟。去了之後方知他剛接得江蘇古籍出版社的委托，編注一本漢魏六朝的文章集子，就是這本《漢魏六朝文精選》。他要我輔助他一起做，給了我幾頁紙，一頁是文章的篇目，另外幾頁是評注的要求和體例，並給出了一個完成的時間。我的任務，就是按照這些體例和要求把他分給我的那些篇目加以注釋和品評。

曹先生在“文革”前就協助餘冠英先生選注過《詩經選》，後來又為人民文學出版社選編了《樂府詩選》等書，做這一類工作可謂輕車熟路，出手非常快。記得在遠還沒到規定期限的時候，他就打電話告訴我，他那部分已經完成，問我做得怎麼樣了。後來江蘇古籍出版社的動作也非常快，到這年年底，書就出來了，這樣的速度，在那個年代還是很少見的。

出手快的主要原因在於曹先生對於古典文學的普及，包括作品選目、注釋和賞析品評的原則和做法，都作過深入的思考，有自己一套成熟的見解，所以出手輒成精品。這恐怕跟曹先生長期在中國社科院文學研究所工作，有極大的關繫。在二十世紀五六十年代，社科院文學所在古典文學的普及方面做了大量惠及千百萬讀者的工作，選編了許多適合普通讀者閱讀、影響至今不衰的古典文學選注本，有集體項目如《唐詩選》，有個人項目如錢鍾書先生的《宋詩選注》，王伯祥先生的《史記選》等。這些書都是大家小書，是基於深厚的學術基礎而力求把古代作品中的精華選擇介紹出來、力求在古奧的語言和當代讀者之間架設便利津梁的古典文學優秀讀物，自非一般單純地迎合市場、制造熱點的出版物所可以比擬。如果從這一學術背景來看，曹道衡先生這一選注本的特點和優點也就可以理解了。

…………

二是本書所選作品從其選目來看，反映了曹道衡先生既尊重傳統，又獨具慧眼、自出機杼的選家眼光。先生十分重視傳統的觀點，對歷代選家的選文標準及其背後的文學理念，做過全面深入的考察，故對於那些歷來傳誦的名篇，知其然而明其所以然，落實在選目上，就是對其中並非出於選家個人的文學偏好，而確實是以思想內容和文學成就見長的傳統名篇，則力求入選，這也從一個方面體現了曹先生平實嚴謹的學術精神和治學態度。但他又不僅僅囿於傳統，餒於發現，使選本成為新印制的舊選本。在本書中，曹先生以其對當代社會現實和思潮的深刻而敏銳感受，選入了魯褒的《錢神論》、盧思道的《勞生論》等以前文章選本很少關注的作品。前者入木三分地描寫了晉世豪門權貴追逐金錢財富的貪婪，對他們以清談自命而信仰“拜金主義”的實質，作了尖銳的揭露和諷刺，而文字樸實，自然流暢。“孔方兄”這一典故就出於本文。後者則是南北朝周、齊時代的“ 官場現形記”，比如寫到一些士大夫在權貴得勢時晚謁晨趨，求官買職，而當其一旦倒臺，始則亡魂褫魄，心戰色沮，繼則華轂生塵，去等絕弦，棄之唯恐不速。其刻畫之淋漓，文氣之激烈，確乎隋文壓卷之作（錢鍾書語）。此外，曹先生還因為文章早描寫了山水景觀而可以稱為遊記之祖，選入了此前很少被人注意的東漢馬第伯《封禪儀記》。所有這些，都使得本書以其文章選目上的獨具慧眼和自出機杼，而成為相當具有特色的文章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