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奧斯維辛走出的中國人

004 加德滿都回想

008 瓦爾特保衛過的薩拉熱窩

012 走近基布茲

018 戰火與古城

023 一步望盡三千年

042 觀察朝鮮的不同視角

050 聖托裡尼探古

054 我所知道的張仃先生

059 我所認識的曾彥修先生

063 關注公共事務的周有光

068 難忘梅娘

079 記程文超

088 張立華的抗癌日記

094 好做彩色的夢

098 我的小學生活

104 “工農兵學員”散記

114 從秀蓮不要彩禮想到……

118 嬸兒

122 我的少數民族學生

127 柳青的反思

131 一本關於臺灣地下黨人的書

135 讀閻連科的《我與父輩》所想到……

141 夜讀瀋睿

141 ——《假裝浪漫》隨想

148 《上學記》隨想

157 “《腹地》事件”引起的思考

173 從《干校六記》到《干校札記》

177 後記

一步望盡三千年

耶路撒冷是我非常想去的地方。多年來，它像謎一樣環繞在

我的腦海：它為何成為猶太教、基督教、伊斯蘭教的聖地，讓世

界各地信徒們前赴後繼地朝拜；世界文明考古在此地為何總是爭

議不休、疑雲紛呈；它的歸屬問題，為何總是硝煙烽起，至今尚

未塵埃落定？去以色列之前，朋友推薦我讀一本《耶路撒冷三千

年》。這本書圍繞與耶路撒冷相關的歷史人物故事寫成，雖然譯文

很好，但我因為對人名、地名、歷史背景都不熟悉，還是感到摸

不著頭緒。放下書本，先邁開雙腳，用眼睛去看看吧。從耶路撒

冷回來，我對相關的歷史發生了興趣，再讀此書，效果果然大不

一樣了。我又讀了徐新所著的《猶太文明史》，腦海裡產生了一個

強烈的印像：耶路撒冷的歷史，就是一部濃縮的世界文明史。

一

耶路撒冷，是以色列和巴勒斯坦都宣布為首都的城市。它有

一百二十六平方公裡，近八十萬人口。市區猶太人占百分之六十

八，阿拉伯人占百分之三十。它的神秘感，來自一座老城。這是

一平方公裡左右的城中之城，已被列為世界文化遺產。那天傍晚，我們入住郊區酒店，幾個朋友相約，當晚就去感受一下老城

夜景。有人又提醒，老城分為四個區域，有的區域不安全，我們

顧不上這些，就坐上了公交車。來到老城附近，步行進入，城裡

已經基本上沒有行人，隻有很少的店鋪尚未打烊，還遇到幾位持

槍站崗的警察。在夜幕中的老城行走，耶路撒冷果然顯得神秘。

耶路撒冷位於地中海和約旦河之間猶地亞山之中，此地古稱

迦南，是連接兩河流域和埃及文明的紐帶，一個重要的商道要

塞。前1800 年，亞伯拉罕帶著自己的家人和財產，離開

兩河流域，來到上帝應許給他的土地——迦南（流淌著奶和蜜的

地方）。在此地居住的人叫他們“希伯來人”，這是早對猶太人

的稱呼，含義為河那邊過來的人。這“河”，指幼發拉底河和底格

裡斯河。為什麼後來又叫以色列人呢？來自亞伯拉罕孫子雅各獲

得的“與神角力之人”的稱號——以色列。傳說，為了躲避饑

荒，亞伯拉罕在世時又帶著家人去了埃及。那時是古埃及繁盛

期，尼羅河流域是中東的糧前1300—1200 年間，亞伯拉

罕的後人摩西為了讓以色列人擺脫被奴役的境地，帶領他們逃出

埃及。他們在曠野間漂泊了近四十年。摩西接受了神諭的“十

誡”，意思是，如果以色列人能遵守與上帝的立約，就讓他們返回

迦南。“摩西十誡”讓以色列人有了無條件遵守的規誡：“我是

耶和華你的上帝，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別的神；不可為自己雕

刻偶像及跪拜他；不可妄稱耶和華你上帝的名；當紀念安息日，

守為聖日子；當孝敬父母；不可殺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盜；不

可作假見證除害人；不可貪心”。這可視為早期人類的一種自我約

束，是從蒙昧走向文明的啟程。以色列人從此相信宇宙間有一真

神——上帝存在，猶太教誕生了。他們相信，如若悖逆了上帝，

會受到懲罰，上帝也會派救世主來拯救。“摩西十誡”被看作是

上帝與以色列民的立約，奠定了猶太人的契約意識。上帝與亞伯

拉罕兩次立約，一是應許迦南；一是讓他成為多國之父。“摩西

十誡”是猶太人所信奉的《舊約》的主要內容，《舊約》用文字

記載了猶太民族的早期歷史。猶太人重新進入迦南時，這裡已經

被另外一些閃米特人占有。摩西的繼任者約書亞帶領猶太人經過

血腥殺戮，返回並占領了迦南。盡管“摩西十誡”要求不可殺

人，歷史表明，“天條”在實現過程中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而

後，掃羅統一了以色列人各部落，建立了統一王國。掃羅戰死

後，大衛被選為王，大衛不是掃羅的後代，可見那時還沒有血親

觀念。他承繼了前輩掃羅討伐征戰的成果，把一個原來叫錫安的

城堡定為首都，取名“耶路撒冷”，意思是和平之城。耶路撒冷那

時很小，內居千人，又叫大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