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街市琉璃廠

引言

古玩文玩有典故相得益彰氣氛濃

名詞變換滄桑巨變文化街市豐富內涵

三大行業南紙店朝臣落轎秘閣前

圖書博物書畫翰林常瀏覽

科舉試卷《縉紳錄》琉璃廠張貼“榜帖”處

坊本書籍永流傳湖筆徽墨今未衰

文房四寶刻銅盒《士一居印存》傳至今

八寶印泥傳世寶制作秘密談史料

裝裱字畫出神入化技藝絕倫世間難尋

論碑帖博大精深鋻定、經營出能人

結項城飛黃騰達撰碑文窮困潦倒

土辦法治理企業弦子鋪興旺發達

書畫棚展現纔華土地祠誕生電影

“皇後”遊逛火神廟宮廷瑰寶落何方

《鬼趣圖》奇異怪誕傳真像細膩傳神

觀音閣裡苦練出人纔摹仿御筆後落款難辨

希丁篆刻有傳人長青碑刻將永存

“清宮異寶”酸梅湯名揚四海信遠齋

古錢收藏是學問一度消失今又興起

延壽寺街有典故落榜舉子開古玩鋪

文化街市的形成纂修《四庫全書》是其一

景色宜人海王村老退谷園

顧炎武手抄《百苦吟》喚起諸多行家思緒

文化街市初形成條件原因引探討

古董商

引言

有收藏便有古董商古老京城集廟市場

首、末任商會會長談起源攤販豈能鋻賞古玩

小白樓事件悲慘場面文物浩劫何人賺錢

打鼓喝揉沒眼力父不傳子有道理

怎麼學古玩鋻定讀書看物留心聽

學鋻定非一日之功勤學苦練伴終生

鋻賞收藏家

引言

買古玩的目的各有不同貴族借口“玩膩了”賣古董

羅振玉原是古董商郭世五未離古玩行

翰林綽號“袁掌櫃”買賣翡翠鐲失算

關達文齋以明志賣雍正盤度時艱

滿族旗人收藏家濟困扶危令人敬佩

祝錫之鋻賞劉九庵值得懷念

鋻定書畫專家眾多考據金石學者輩出

陶瓷鋻別人纔濟濟名列世界“五大收藏家”

文玩雜項各有專長地毯研究著書立說

電視連續劇《琉璃廠傳奇》引出的話題

——話說琉璃廠和古董商

北京老古玩鋪的老字號

引言

節

琉璃廠古玩鋪老字號簡介

寶文齋書畫處

博古齋古玩鋪

德寶齋古玩店

宜古齋碑帖鋪

論古齋藏畫處

筆彩齋文玩處

英古齋文玩處

清韻閣字事鋪

茹古齋古玩鋪

永寶齋文玩鋪

鋻古齋藏畫處

鋻清齋文玩處

德珍齋古玩鋪

怡墨堂法帖鋪

吉珍齋藏畫處

尊古齋、通古齋文玩鋪

寄觀閣古玩鋪

賞奇齋古玩鋪

大觀齋文玩鋪

富潤軒文玩處

延清堂古玩鋪

瑞珍齋古玩鋪

益珍齋藏畫處

明雅齋字畫鋪

彝古齋藏畫處

賞古齋文玩鋪

餘古齋古玩鋪

石妙齋文玩處

雲松閣文玩處

澄雲閣文玩處

尚古齋古玩鋪

悅古齋藏畫處

韞珍齋藏畫處

聞光閣文玩處

墨寶齋藏帖處

信古齋文玩處

致寶齋古玩鋪

韻古齋文玩鋪

式古齋古玩鋪

銘珍齋古玩鋪

崇古齋古玩鋪

文珍齋藏畫處

論文齋藏畫處

韻珍齋文玩處

博觀齋古玩鋪

蕉葉山房

商舊閣古玩店

博韞齋古玩鋪

晉雅齋古玩鋪

清逸閣古玩店

綺齋

延古齋古玩鋪

蘊秘閣藏畫處

古歡閣文玩鋪

敬古齋古玩鋪

宛委山房

聚古齋古玩店

古光閣古玩處

學古齋古玩鋪

鋻古齋古玩鋪

貞古齋藏畫處

問古齋古玩鋪

鋻光閣古玩鋪

雅韻齋文玩處

清和齋古玩鋪

玉池山房

話古齋藏畫處

振雅齋藏畫處

蘊輝閣藏畫處

證古精舍

博雅齋古玩鋪

文燕齋文玩處

虹光閣古玩鋪

靜觀閣古玩店

師古齋文玩處

觀閣藏畫處

文芳閣古玩店

蘊古齋古玩鋪

博聞簃文玩處

蘊竹齋古玩店

淵識齋文玩處

珍古齋文玩鋪

晉秀齋文玩鋪

德潤興古玩店

雅文齋文玩處

國華堂藏畫處

杭希閣藏畫處

靜寄山房

永譽齋文玩處

惠古齋古玩鋪

集粹山房

博鋻齋文玩處

榷古齋古玩鋪

大雅齋文玩處

陶古齋文玩處

玉網齋文玩處

韞玉齋古玩鋪

萃珍齋古玩鋪

怡文齋古玩店

振寰閣古玩鋪

二孟齋文玩處

藏輝閣文玩處

文古齋古玩鋪

成古齋文玩處

協記古玩鋪

葆珍齋文玩處

學古齋古玩鋪

陶廬

餘粹齋古玩鋪

寶古齋古玩鋪

墨緣閣藏畫處

裕文齋文玩處

振華齋古玩店

宣和齋古玩鋪

第二節琉璃廠以外的古玩鋪

狗尾巴胡同興隆店裡的5家古玩鋪各有千秋

炭兒胡同古玩鋪多做“洋莊”生意

椿樹胡同裡的同益恆古玩鋪

東四牌樓街上老古玩鋪多

西什庫天主教堂附近的兩家古玩鋪

前門大街五牌樓裕古齋古玩鋪的憾事

齊化門德聚成小古玩鋪出珍寶

東華門古玩鋪驟富西華門古玩鋪出人物

前門南大街的掛貨鋪古地毯鋻定專家之出處

學鋻定非一日之功勤學苦練伴終生

老古玩行分為書畫、銅器、瓷器和雜項等行當，此外還有法帖碑碣、緙絲地毯、古玉古陶、古墨古硯、玉石印章等，細分起來項目很多，而總的歸類為“四大行當”。琉璃廠古玩鋪一般地說是“一專多能”，隻有論古齋是專門鋻定、經營書畫的，賞奇齋不夠精品不經營。而古董商則分成“哪門人”，比如說，範岐周是大觀齋這門人，陶瓷鋻定專家、國家文物鋻定委員會常也屬於大觀齋的這一門人，筆者也算是這門人。古書畫鋻定專家、國家文物鋻定委員會常委劉九庵則屬於悅古齋的那一門人；金石篆刻家、拓墨專家、金石鋻定家、國家文物鋻定委員會常委傅大卣是古光閣的那門人。一說誰是哪門人，便知鋻定哪類文物是他的專長了。雖然不是一門人，但輩分排得清楚明白。比如筆者和傅大卣、劉九庵不是一門人，雖然他們比筆者長十多歲，筆者隻叫他“師兄”；範岐周大幾歲，孫也得叫“師叔”。這種排列順序是百餘年形成的，從不亂套，而且是數代的上千人輩分不亂。

進誰家古玩鋪學徒，懂行的人是有講究，不懂行的則認為全一樣，都是古玩鋪。可是，有的古玩鋪培育出眾多鋻定人纔，有的則沒培育出一個，這不論古玩鋪之大小。賞奇齋是王府開的大字號、老字號，卻不出鋻定人纔，因為經理人楊潤齋是“獨來獨往”，自己做生意，不準徒弟插手做買賣；古光閣是周希丁開的小買賣，可他教徒弟拓墨、篆刻，他有六個徒弟，五個會篆刻拓墨，看金石的眼力都不錯。其中的郝葆初經常同羅振玉打交道，懂金文，會篆刻拓墨，受到羅振玉的贊賞。傅大卣是他的小徒弟，更是出名了。

進古玩鋪學徒先立規矩，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禮貌待人，口齒清楚；學伺候人，沏茶倒水點煙，掃地擦桌擦櫃擦玻璃，搭鋪提溜夜壺當小使兒。學的是舊時代伺候官僚老爺、當聽差的那一套。由學徒到當掌櫃的，經過自學，不斷同文化人、官僚貴族富豪們做買賣交往，逐漸養成古董商特有的氣派風度。從外表上看他，像是學者，又像是官僚，走路邁四方步，說話文縐縐的跟一般的普通商人不一樣，這就是在鋻定、經營文物上有成就的古董商形像。若問他，這外在的形像和內在的學識是怎樣學到、形成的？他會說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

而學古玩鋻定是沒人給上課的。師傅隻說：鋻別各類文物的微妙訣竅，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還說什麼“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徒弟如何“修行”纔能“得道”呢？筆者曾向有成就的老古董商請教。

邱震生鋻定書畫60多年，積累了豐富的經驗。筆者曾問他是怎麼學會鋻定書畫的。他說：我在虹光閣學徒，掌櫃的杜華亭看古玩字畫的眼力平平，我是跟先後兩位二掌櫃的曹文波、張雲岩學的。曹文波看字畫、張雲岩看瓷器在琉璃廠是出了名的。讓我說學看字畫，這裡邊學問可多，一時說不清楚，隻能說怎樣練基本功，也僅僅是我個人的經驗。我是從三個方面下工夫：

（一）先弄清什麼叫畫院待詔、祗候等所作的“院體畫”。“院體畫”是宮廷畫家的作品，這路畫在形式上工整、細致，而缺乏生氣，不為收藏家所喜愛。還有一種叫“匠畫”，就是缺乏藝術性的作品，收藏家更不喜愛這路畫。歷代皇家和民間收藏書畫講究“士夫畫”，就是文人所作的畫。自魏晉南北朝時我國出現文人書畫，後一直被歷代皇帝青睞。

再熟記歷代書畫家的姓名。書法家從三國時的鐘繇、東晉時的王羲之記起，直到清末的翁同龢，歷代著名書法家的姓名要記在心中：畫家從唐代王維、李思訓記起，一直記到清末的名畫家，甚至民國出現的畫家姓名。

（二）熟知歷代書畫家之經歷和他們的字、畫特征。見其真跡要仔細看、反復揣摩，悟其要旨，好能心領神會，豁然貫通，並熟記在心中。

（三）懂鋻別書畫之要領。一般來說，都是先觀字畫之全景，再看紙絹、墨跡、印跡、跋序。看後再細細琢磨。看字畫時要專心致志，澄心定意，不可心神不定，粗心大意是不行的。

除這三個方面外，還要認真讀《畫史會要》，看《芥子園畫譜》，動筆學寫學畫，纔能融會貫通。

讀專業書，動筆寫和畫，還要在實踐中鍛煉，就是要多看名人字畫，多琢磨。如果打開一幅字畫，這幅畫你是次過眼，冷眼一看，覺得不錯，再一研究確實是幅好畫；若是一看發愣，心裡琢磨這東西不對頭，再一研究肯定是幅假畫。這叫“靈光一現”，手一拿眼一看，就出現這種“靈感”，這是看字畫練出了“八成眼”，學到這種程度，沒七八年的苦功夫是不行的。

有了“八成眼”，還要加強文化修養，懂詩情畫意，筆法結構，對名畫能“說出個四五六”，並且“合轍”，得到書畫家們的贊同，這纔算鋻定書畫入了流。

有了眼力、入了流，合格不合格，還要經過“考試”，取得同行的公認或師傅的認可。考場就在古玩商會的串貨場，“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說的是眼力如何，到串貨場買買貨看看。邱震生說，他是在20歲的那年（1927）次在串貨場的大庭廣眾中買貨，沒敢買字畫，買了三塊石章。一對田黃，一塊雞血，花了500大洋。同行人都看這位生手，膽子不小，初手敢花500大洋買貨，說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人們隻知他姓邱，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就叫他“邱大個兒”，這個外號直叫到老。“邱大個兒”叫出去了，表示他次進“考場”應試合格，沒買假貨，價格雖然出高了點，仍能賺錢出手。他在虹光閣學了12年，1932年25歲時獨挑大梁，主持業務，看字畫、看瓷器的眼力可以了；1944年，自己開寶古齋。在文物市場單獨憑眼力鋻定、經營古字畫，干到第13個年頭時，1945年末，他打了眼，買了勾填臨摹的蘇東坡墨寶真跡。這說明鋻定文物之不易，有了經驗和眼力，還要學習。鋻定具體文物不可粗心大意，眼力好也要仔細，同時也說明做一名古董商絕非容易，要求他干一輩子學一輩子，時刻要細心仔細，一旦買了打眼貨，丟人丟不起，隻可悶在心裡，秘不示人。歷史上有人因買打眼貨而喪生，不在於賠錢賠不起，而在於一生的名譽。

1989年12月25日邱震生去世了，留下一個傳說：有人拿去一幅石魯的畫，請他欣賞留下。不久，這幅畫被人勻走。這人又拿來傅抱石、石魯的畫，他輕易相信了這個人，沒仔細看就花錢買下。但經鋻定是假畫，他覺得窩火，自己鋻定、經營一輩子書畫，老了被不知名的小輩給騙了，一股火窩在心裡，82歲的老人經不起這種打擊而去世。

對這一傳說有不同的見解，有人說他是因賠錢而窩火的。這種說法是不懂老古董商的心理。一位有鋻定能力的古玩行人，買貨不怕賠錢，就怕打眼、丟人現眼。買了打眼貨，便秘藏起來，既不說，也不給別人看，這是古玩行的老傳統。打了眼、窩火在自己的眼力不如人、看貨不細心，是一種自責心理。可見，古董商一生追求的是自己有眼力。文物市場是眼力、智慧的交鋒之地，一旦失誤，不僅經濟上受損失，更主要的是個人名譽受損。因此，有鋻定文物專長的古董商是不斷學習、練眼力的，勤學苦練伴終生。

鋻賞收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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