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
雷·阿倫/文
一天下午,我來到鑰匙球館的停車場時,很驚訝地發現,有一輛車停在了自我2003年加入超音速隊以來每場比賽都停車的位置。好吧,沒有法定文件表明,那是我的停車位;我的名字沒有寫在路面上。不過,我總是個來的球員,經常比訓練師還早,我挑中了這個停車位,離入口近的地方。那屬於我,每個人都知道。
認了認車,我直奔更衣室,去找我的隊友安東尼奧·丹尼爾斯。
“老哥,你為什麼停在我的位置上?”我問他。
安東尼奧聲稱自己不知情。
現在是我的訓練時間。我倆遲點再聊這事兒。
那天晚上——我記得我們對陣尼克斯——我得到大約40分。我怎麼投怎麼進。賽後,在更衣室,安東尼奧沒能忍住。“我把車停在了你的位置上。”他笑著說,“或許我應該更頻繁地把車停在那兒。”
“閉嘴。”我半開玩笑地說,“永遠不要再停在我的位置上。”
他再也沒有停過,其他人也一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為什麼我那麼在乎一個愚蠢的停車位呢?
因為,天是停車位,第二天,安東尼奧就會出現在球館,跟我一起投籃,影響我的日常例行程序。不知不覺間,我的例行程序就會出問題。別忘了,正是例行程序幫助我在征戰聯盟的18年一步一個腳印地建立起了信心。告訴我,誰會日復一日地遵守自己定下的固定程序,我就知道,他是值得倚仗的人。
無論是一支籃球隊、一家律師事務所,或任何一群為追求共同目標聚在一起的人。
在18年裡,每次踏上球場,我都有一種巨大的責任感。
不僅是對我效力的球隊、我的隊友、我的教練,或者球迷。我感到自己對這項運動、對那些先行者和後繼者,都負有責任。
這種感覺來自我的新秀年,我得到了邁克爾·喬丹、米奇·裡奇蒙德和其他老將的熱情歡迎。
小心保管好,他們似乎在告訴我,雖然沒有明白地說出口。等到我們該走的時候,我們會傳承給你。你要確保這項運動在你離開的時候比你剛到時更好,確保把同樣的話傳給下一代球員。
說到底,沒有人大過這項運動。威爾特、J博士、邁克爾、拉裡、“魔術師”、勒布朗,等等,都一樣。我們走了那麼遠,來到這裡,一定是克服了許多東西:我們的背景、我們的極限、我們的疑慮。這些東西攔住了許多人,本來也可能攔住我們,結果沒有。
很多次,在我準備放棄那一天的時候,我會想到邁克爾、雷吉或其他任何我希望能比照的球員:他們不會放棄。他們還會繼續投籃。他們還在堅持著繁重的工作。我也不會放棄。
你成為冠軍,不是在擊敗其他球隊的那一天。你成為冠軍,是在承諾無論遭遇什麼艱難險阻都奉獻自己的一切的那一天。你會被評判嗎?你好相信,而且評判可能會比你應得的來得更猛烈。但沒有借口去減少奉獻。
你看,我本來可能變得跟我在南卡羅來納一起長大的某些孩子一樣。他們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成為職業運動員。畢竟,鎮子上從沒出過任何榜樣給他們指路。然而,我很早就意識到,雖然生活並不總是公平的,但你不能讓自己覺得你是受害者。否則,你就會真的變成那樣。
這也是為什麼在四十出頭的年齡,我變得更具平常心了。我既是教練,也是老板——我是5個孩子的教練,他們每天都依賴我的領導力;我是成熟公司(Grown)的老板,我和香農幾年前在佛羅裡達州和康涅狄格州開了數家有機快餐飯店。在這兩個位置上,我都經常想起那些激勵過我的人,無論是在籃球圈內外,也會想起那些試圖阻撓我的人。我從兩者學到的教訓都是無窮無盡的,也永遠不會過時。
作為爸爸,我希望能幫助自己的1個女兒和4個兒子——25歲的蒂拉、13歲的雷雷、11歲的沃克、8歲的溫、5歲的威斯坦——免於做出糟糕的決定,但我始終謹記,我不能替他們做決定,就像我父母不能替我做決定一樣。作為老板,我希望自己的員工們知道我有多麼關心他們,而且會對他們負責任,就像那些曾糾正過我的人所做的那樣。
我的孩子對我來說意味著整個世界。他們各有各的特別。
蒂拉生於1992年9月25日,當時我的世界還充滿了未知。從很小的時候起,她就能分辨誰是真心愛我,誰隻是圖謀名利。我現在一閉眼就能回憶起她當初來康大看我比賽時的樣子,坐在觀眾席上,身著哈士奇隊的夾克衫,扎著辮子,一邊微笑,一邊等待,耐心地等著要簽名的人都離開後,過來甜甜地叫一聲:“嗨,爹地。”她強健、聰穎、漂亮,永遠是我的保護者。蒂拉畢業於昆尼皮亞克大學,主修傳播學,輔修管理學,4年中都參加了NCAA一級聯賽的排球比賽。她在大二時檢測出心髒問題,做了兩次大手術,但從來沒有錯過一堂課或一個賽季。她現在在自己酷炫的博客上捍衛女性,鼓勵身體自信和坦然接受自己的膚色。我很自豪我是她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