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序

米申斯科耶和圖拉

貴族寄宿學校

詩人

在普羅塔索夫家

活動家

又是普羅塔索夫家

沃耶科夫與茹科夫斯基

多爾帕特—彼得堡

在宮廷裡

傾心的人

悲傷

新的命運

斯維特蘭娜

教導者

與俄羅斯告別

伊麗莎白·賴騰

家庭，果戈理，《奧德賽》

“他的心靈開始上升了……”

譯後記

譯名簡釋

茹科夫斯基在三個方面對俄國文壇和文學有頗大影響。作為太子的老師和詩壇泰鬥，他曾設法減輕對十二月黨人的刑罰，幫助保護過普希金、果戈理、萊蒙托夫、巴拉丁斯基、赫爾岑，還花重金贖回失去自由的農奴謝甫琴科，使之日後成為著名的詩人、畫家。 一生翻譯了《奧德賽》、《魯斯坦姆與蘇赫拉布》，還有拜倫、席勒以及其他英國與德國詩人的許多作品，不少翻譯作品至今仍是典範。其詩歌創作更是對普希金流派、丘特切夫流派乃至俄國像征派詩歌都有很大的影響。在俄國他早已是與普希金、萊蒙托夫、丘特切夫、費特並稱的19世紀五大詩人，在我國，他的突出貢獻則至今沒有得到應有的研究和承認。這本《茹科夫斯基傳》是俄國著名作家扎伊采夫的經典傳記作品之一，既有傳記的客觀性、史料性，也有語言和故事的生動性，更有文學家對文學創作的獨到發現，出版後不僅可以填補國內此方面的空白，更將推進對茹科夫斯基的理解乃至翻譯和研究。

                              ——天津師範大學教授 曾思藝

茹科夫斯基是俄羅斯浪漫主義詩歌的奠基人，是普希金亦師亦友的同時代人。扎伊采夫是俄羅斯僑民文學的重要代表，他以豐富的資料和抒情的語言還原了這位“文學哥倫布”的生活和創作活動，這就保證了本傳的歷史價值和可讀性。感謝劉溪副教授翻譯，王立業教授作序，為我國讀者提供了一個走近浪漫，走近詩歌的可能。

——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 汪劍釗

白銀時代印像主義作家扎伊采夫不但以這三部傳記，即《屠格涅夫傳》《茹科夫斯基傳》《契訶夫傳》確立了自己作為傳記作家的地位，而且憑借其“獨特的思想認知、藝術價值取向”梳理出了一派日神型俄羅斯文學，讓讀者因作家間的流派風格的縱橫交錯，甚至是超越心靈時空的藝術，獲得了對19世紀俄羅斯文學新的認知和新的思考。

——北京大學教授 顧蘊璞

屠格涅夫和契訶夫在中國家喻戶曉，茹科夫斯基和扎伊采夫則可能較少為人所知，但在扎伊采夫所著的這套俄國作家傳記三部曲《茹科夫斯基傳》《屠格涅夫傳》《契訶夫傳》的中譯本出版後，這一局面或將得到極大扭轉。這是一套十分獨特的俄國作家傳記：首先，傳記作者選取19世紀俄國文學史上分別處於開端、中間和結尾的三位大作家作為傳主，將三位大作家的生活與創作連綴起來，構成一部獨特的19世紀俄國文學史；其次，身為俄國僑民作家的扎伊采夫，是在長達數十年的境外流亡生活中陸續寫下這三部傳記的，這三本書的字裡行間滲透著他濃烈的文學鄉愁；最後，作為俄國白銀時代重要作家之一的扎伊采夫，其本人的創作風格也在這三部傳記中得到充分顯現，諸如細膩的印像主義筆觸、蒙太奇式的結構以及不無戲謔的敘述調性等。這三部傳記由北京外國語大學教授、著名的屠格涅夫研究專家王立業與他的高足、北京師範大學副教授、著名的俄國戲劇研究者劉溪聯袂譯出，因此更值得期待！

                      ——劉文飛 首都師範大學燕京講席教授

貴族寄宿學校（節選）

可以想像得到，寄宿學校時期的茹科夫斯基是一個身材挺撥、舉止優雅、一頭卷發、容貌英俊、彬彬有禮的小伙子。他跟周圍的所有人一樣努力學習，或更確切地說，他比同學們更加刻苦用功。

在寄宿學校，他們早上5點起床，6點就已經開始復習功課，7點禱告，如此等等，每天上課的時間都非常準確，一直到晚上9點，在“晚餐後禱告”之後還寫著“睡姿端正，悄無聲息”。總的來說，寄宿學校裡的一切都是“端正的”：不許爭吵，要有禮貌，遵守紀律。

對於茹科夫斯基來說，做到這些並不困難——他的心靈特質就是如此，再加上他那真正的天生謙虛的品格。

耽於幻想並沒有妨礙他學習文學方面的課程，這是顯而易見的：應當認為，學校裡的課程和活動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他無邊無際的幻想——學生會議上的學習和發言都是圍繞著文學和藝術進行的。

就像在米申斯科耶一樣，茹科夫斯基在這裡的境況也並非完全自在的。他的同學——包括最親密的朋友安德烈和亞歷山大·屠格涅夫——都屬於俄羅斯的大貴族。這些同學都來自古老的貴族家庭，擁有世襲領地和成百上千的農奴，而不僅僅是過著富足的生活。這些年輕人從來沒有物質上的顧慮。他們的祖先是昔日聲名遠揚的大人物。茹科夫斯基的出身讓人生疑，是一個小貴族的“養子”。布寧娜和尤什科夫為他交了學費，但他幾乎沒有零花錢。在這方面，他是寄宿學校的末等生。他不得不通過翻譯賺錢。嫌貧愛富的風氣在學校裡是沒有的。而且，幸運的是，他的生活沒有內在的束縛，可以自由發展，他的自尊心沒有受到傷害。我們並沒有看到他因為自己的相對貧窮和門庭低微而感到苦惱。同學們都很喜歡他。對於他來說，對友誼的崇拜正是始於這所寄宿學校。

茹科夫斯基的心靈及稟賦受到所有人的贊賞和認可。同學們選舉他為主席，老師們甚至委托他和科斯托馬羅夫為學生們提供一些指導。他們被要求帶領“高年級中最優秀的學生”進行夜間祈禱，閱讀《聖經》和其他道德書籍中的精選段落。指定的書籍是新教傳教士斯特姆的《晨晚冥想》、多茲利的《智慧與美德之書》。“所有這一切都將極大地有益於您，造就您的內心。”

也就是說，茹科夫斯基自己閱讀，並且也給其他人朗讀了克洛普施托克的追隨者之一克裡斯托弗·克裡斯蒂安·斯特姆的神秘注解。這都是一些歌頌造物主的贊美詩。上帝在大自然中的偉大——毛毛蟲、螞蟻、“平常的蒼蠅”、海洋裡的生命、草地的美麗、雷聲等，都是上帝的顯現和居所。多茲利的書還充滿了宗教神秘主義的精神。

如果想像一下茹科夫斯基心靈的全貌，那麼我們很有可能會認為，正是這些神秘主義者的書籍在他人生的早期和溫柔的歲月裡就深入了他的內心，幾乎成了他心靈構成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