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長於謀略的傳媒大亨的思考

關於在《世界新聞報》工作的 200個雇員的失業風險

當一家公司倒閉時，工作者失業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會盡一切努力——而且我始終都在這樣做——確保那些人受雇於公司的其他部門，隻要他們為人正派……不會參與任何犯罪。

——向文化、媒體和體育委員會提供口頭證詞的原始記錄，2011年 7月 19日

關於批評者和敵人

我沒指望人人都喜歡我，而且你永遠不會讓批評者閉嘴。我已經出道五十多年了，隻要推動變革，就會樹敵。我為我樹敵的情況感到驕傲！

——《時代》雜志，2007年 6月 28日

關於成功和疤痕組織

我是推動行業變革的催化劑。一個人不可能在三十年時間裡作為局外人而獲得成功的同時，在哪個領域沒有留下一定量的疤痕組織。

—— BBC新聞在線，2007年 8月1日

關於印刷商工會在默多克將《倫敦時報》1搬到沃平之後舉行的罷工

我們這邊發生過可怕的罷工……他們在那個周六和周三晚上全都出動了。這對於他們就像是一個盛大的節日之夜。每到這個時候，警察就會出現在那裡，還有馬匹。他們會照例朝馬屁股扔飛鏢，那些馬也總會照例受驚並且後腿站立。另外，電視記者也會跟蹤報道。不過，對於我們來說，真正有趣的不是這些，而主要是工業數字。印刷商工會負責人不失時機地出現在英國廣播公司的節目當中，並且說“這不是英國人處理關繫的方式”。但是，我們不可能無動於衷。過了幾周之後，我和……那個工會負責人做了“交易”，是私下裡進行的……我再也沒有聽到她站出來說什麼。她不可能不考慮工會的終目的。

所以，他們全都安靜下來了，並且一年後，他們全都接受了解決方案，那就是：他們以後再也不會出來鬧事，並領取了相應的報酬（為我工作每滿一年就可以相應領取一周的報酬，但那是我在一年前提出的報酬的一半）。就是這樣！

那是一次史詩般的戰鬥。那是在近五十年來，或者確切地說是在近四十年來，一個私人雇主在英國贏得的個重大的勞資糾紛戰爭。

——美國 PBS電視臺“大千世界”欄目，2010年 2月 5日

關於經濟

一般家庭都被擠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生活拮據。這在很大程度上緣於國家正在經受苦難，人們正在遭殃。接下來，你會看到很多人都將失業，首先是在英國。歐洲大部分地區都很不景氣。澳大利亞仍然繁榮，因為它對於中國和印度而言，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采石場。

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我們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繼續依賴石油。核能和風能等等的投資，需要 10～ 15年的時間纔能見效。我們現在要就此做一些工作，我會讓人在西海岸鑽探。我們可不是為了保護幾隻麋鹿纔去購買阿拉斯加的。從長期來看，我很樂觀，世界有 65億人，其中 35億人從事經濟工作。以後雖會有通脹壓力，但世界會變得越來越富裕。

——《巴倫周刊》在線網站，2008年 5月 28日

他被問“在你的商業帝國的所有事務當中，什麼帶給你的快樂？”

參與報紙的日常編輯活動，試圖對人們產生影響。

——《紐約客》在線雜志，2007年 7月 2日

關於他偶爾會出現在公司的新聞部門

我喜歡四處走動。但事實上，我不會有太多時間做到這一點。我喜歡流行的大眾新聞。我必須說，我喜歡它們的程度，超過你們所說的那種高質量的所謂“精英新聞”。

——《紐約客》在線雜志，2007年 7月 2日

關於責任感

這還用說嘛？當一份報紙開始變差並且每況愈下時，我對此當然責無旁貸。股東們不會給主編打電話，他們會把電話直接打給我。這種情況有過那麼一兩次，導致我做了叫人很不愉快但卻是必須做的決定。我犯過錯誤，不過我必然會及時糾正。這種情況並不多見！

——《華爾街日報》在線周刊，2007年 6月 6日

關於對《世界新聞報》違法獲取獨家新聞的指責

不，我認為這是完全錯誤的做法！在任何時候，你都沒有任何借口做犯法的事。我認為要是它們願意——如果我可以這麼說的話——所有報紙都可以為了推動法律變革而找到借口並采取務實的行動，但是永遠不要去違背法律。

——向文化、媒體和體育委員會提供口頭證詞的原始記錄，2011年 7月 19日

一個雇員的回應

在接受福克斯“財經新聞”欄目記者斯圖爾特·瓦尼的一次采訪中，默多克用一句“我今天不會談這個問題”避開了他的雇員的提問。瓦尼這樣回答：“OK，不用擔心，董事長先生，這沒問題！”

——《華爾街日報》在線周刊，2009年 7月 9日

關於以適度的反擊作為威懾

當有人試圖貶損你時，你就要盡量保護自己，這樣，別人下次就會收斂了。

——《紐約時報》，1984年 2月 6日

關於《紐約郵報》，專欄作家們在一紙請願書中聲稱“它也是我們的報紙”

哦，不，它不是！當你們為了彌補虧空而自掏腰包時，你可以說它也是你們的報紙。但現在它是我的報紙，你們隻是在這裡工作，你們可別忘了這一點！

——《傲慢的澳洲佬：魯珀特·默多克的故事》，1985年

關於決定解雇 148個簽署那份請願書的《郵報》員工

《郵報》有權根據自己的判斷給予適當的一次性遣散費，終止與新的管理層的出版理念不相容的員工之間的關繫。

——《傲慢的澳洲佬：魯珀特·默多克的故事》，1985年

關於為他工作並不感到快樂的員工

你不喜歡干，那就別干了。

——《諸神之戰》，2003年

關於美國工會

美國工會教他們的成員懷有這樣的期待：哪怕是遠遠少於一天的工作量，也要拿到遠遠多於一天的報酬。

——《紐約時報》，1978年 4月 21日

關於利益衝突

我認為報紙不應該擁有外部利益……你在新聞之外擁有某種東西，就會把自己置於受攻擊的地位。報紙應該避免出現這種情況。

——《傲慢的澳洲佬：魯珀特·默多克的故事》，1985年

關於壟斷

我們公司是一家通過把競爭引入長期支持壟斷供應商的企業和國家中因而得以繁榮壯大的公司。在這方面，英國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自從電視首次應用以來，政府就支持英國廣播公司，允許它使用國家稅收資助精英分子認為適合播放的任何節目。

當我們推出天空電視臺時，不得不設法突破已經存在了幾十年的旨在維繫廣播壟斷——或者在當時來說是一種雙寡頭壟斷 1的密集的制度、規則和傳統。通過長期堅持不懈的努力，並在付出極大代價的情況下，我們纔得以做到這一點。

——《默多克的新世紀：一個媒體帝國的數字化改造》，2002年

壟斷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除非你自己也擁有這種權利。

——《諸神之戰》，2003年

關於良心和報紙的社會角色

唯有通過平衡這三種利益，即我們的股東、客戶和東道國政府的利益，我們重要的主人——我們的良心——纔能夠開始發揮作用。

我們有特殊的權力：幫助政府設置政治討論日程，發現政府的劣跡並將其曝光，決定在一個下雨的星期六上午為孩子們提供什麼樣的電視節目，美化或者妖魔化某些行為——比如使用毒品——並以此影響一國的文化。

——《默多克的新世紀：一個媒體帝國的數字化改造》，2002年

關於公民的知情權

我們生活於其間的民主的基本前提，必須是公民的知情權。如果我們不公布我們所知道的東西，或者如果我們掌握的事實符合公眾利益並且很重要，但卻不把它們予以公布，那麼我們就不配享有自由。

——《默多克帝國》，2003年

關於他與澳大利亞根深蒂固的關繫

1979年致澳大利亞廣播法庭主席布魯斯·吉格爾：還有誰曾為此冒險搭上他的每一分錢、他的名聲以及他為個人信念——因為他堅信這樣的信念對這個國家而言是正確的——而戰的整個職業生涯？還有誰冒險拿出他的一切資產，在這個國家的各個地區建立起一份全國性的報紙？就當時來看，沒有哪一個具有如此規模或如此年輕的國家，在這一發展階段之前真正有過一個全國性的媒體。然而，澳大利亞有。現在，正是它尋找屬於自己的身份和目的的時期。我們遲早要在這個國家做些更具資源整合性的事情。作為一個夢想，我在 15年前創辦了《澳大利亞人報》，並且為了將那個夢想變為現實而投入了將近 3 00的資金，我這樣做，當然不是為了今天在這裡被稱為外國人，或者為了對抗這個國家根深蒂固的壟斷而受到懲罰。自 1954年以來，新聞集團的故事就一直是對抗其他那些不遺餘力地要把我打垮的大型媒體機構。我想你們會記得在某個階段，不，是在許多個階段，我過去工作過的一家公司在這方面就相當活躍。

——《默多克帝國》，2003年

關於趁熱打鐵

實現飛躍並獲得巨大成功的機會，總會在某個特定時刻出現。我明確無誤地意識到，現在對於福克斯正是大好良機，我們打算抓住這個時機，把企業網絡推向美國廣播領域的前沿。

——《諸神之戰》，2003年

關於他本人在創建媒體公司方面的作用

大型媒體公司總是由個人建立的，而不是由委員會和董事會建立的。

——《名利場》，1999年 10月

默多克的座右銘

天佑勇者。

——《諸神之戰》，2003年

關於新聞集團的批評者

我們的公司總是致力於想像未來的圖景，並將那種圖景變為現實。

新聞集團曾是澳大利亞某個地區的一家小型報紙出版商。總是有人懷疑我們：當我們的發展規模足夠大並擴展到英國時，他們懷疑我們；當我們在美國推出第四家廣播網絡媒體時，他們懷疑我們；當我們推出一個有線電視新聞網絡時，他們懷疑我們；當我們收購 MySpace 1時，他們懷疑我們。

而且，他們在已被證明是犯了錯誤時，照舊還在懷疑我們。我們每前進一步都要面對風險，要不斷地證明自己，並讓自己站穩腳跟。一家媒體公司的獨特潛力以及它的職責之一，就是幫助它的受眾獲取能夠定義我們這個時代的所有信息。

我們還處於這一使命的初始階段，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對新聞集團雇員們發表的講話，2007年 5月 9日

關於發表那個導致時任英國陸軍大臣約翰·普羅富莫下臺的應召女郎的故事

人們有機會對這件事大肆嘲笑，但我卻要承擔那些額外多印刷的我們本打算賣掉的 500萬份報紙的代價。

——《默多克：一個媒體帝國的塑造者》，1997年

關於那些熱衷於對報紙說三道四的人

我一點兒也不對我的任何報紙感到羞愧，而且我相當反感那些勢利小人，他們總是對我們說，那些報紙都很糟糕。那些家伙隻讀其他人都不喜歡讀的報紙。我懷疑他們是否真的看過很多報紙。盡管他們在大多數問題上認為自己是自由派、激進派或者別的什麼，但他們總是認為，他們應該把他們的口味強加給社會上的其他人。

——《魯珀特·默多克：新聞集團大亨》，2011年

關於傳統

一邊喫早餐、一邊讀報紙的古老生活方式消失了。

——紐約媒體峰會，2007年 2月 8日

關於出色的新聞

在一個消費者可以通過寬帶在電腦屏幕、電視屏幕、移動電話和手持設備上獲取點播、互動、新聞、娛樂、體育和分類功能的時代，印刷新聞又將會怎樣呢？答案是：隻要是出色的新聞總能吸引讀者。作為新聞材料的文字、圖片，必須進行出色的包裝，它們必須能夠滋養頭腦，感動心靈。而且相當關鍵的是，報紙必須讓讀者有機會選擇在印刷紙張或者“時報在線”這樣的網站上面，或者在其他任何吸引他們的平臺（這很重要）——比如移動電話、手持設備、ipad之類的東西——上面獲取新聞。正如我曾經說過的那樣，報紙本身就可能成為新聞網站。

——在英國出版同業公會舉行的講座，2006年 3月 13日

關於他的員工的頑強毅力和職業精神

我們的新世界是一個以現代大眾傳播、電話和短信以及無極限溝通為特征的世界，民主是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的。不過即便如此，一個自由的社會還是需要一個獨立的媒體：充滿激情……具有探索精神……活躍而忙碌……以及自由。這就是我們的新聞總是衝勁十足、敢於質疑權威的原因。我們的記者同樣如此。通常情況下，我有理由慶祝媒體人的成就。有時候，我有理由為我們的錯誤感到遺憾。我需要明確聲明：一方面，我們將會積極追求真相，但另一方面，我們也絕不容忍不法行為。

——英國《衛報》，2010年 10月 21日

關於印刷出版物的潛力

我們的印刷企業，尤其是報紙——本公司具有崇高歷史地位的心髒——部分地通過產生用來資助和實現我們戰略的大量現金流，繼續為公司和股東創造價值。由於互聯網的使用，現在我們印刷企業的讀者受眾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今天似乎將“新”和“舊”區分開來的那種做法，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被證明是虛幻的，我們正在投資所有這些業務的未來。

——年度股東大會致辭，2006年 10月 20日

關於保持領頭羊的地位

我們相信，留住廣告商的途徑，就是在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中都要成為執牛耳者。

——貝爾斯登公司企業家大會發言 1，2008年 3月 11日

關於大眾訴求

接受芭芭拉·沃爾特斯 1的采訪：這麼說吧，和大眾對話沒什麼錯。要知道，莎士比亞就是為大眾寫作的。我想，如果莎士比亞在今天寫作，就很可能是《全家福》 2或者《家族風雲》 3的首席編劇。說老實話，它們確實多少有點兒淫猥。

——《默多克：一個媒體帝國的塑造者》，1997年

關於過去和廣播節目的典範

我們在十年前就感覺到，看電視新聞的人覺得，他們與晚間新聞節目和有線電視網提供的大量新聞的模式之間有隔膜。我們感覺到，我們可以以另一種方式給他們提供新聞，這種方式客觀而公平，節奏也更快，於是，福克斯新聞網頻道誕生了，它也是今天美國的頭號有線電視新聞網。

——在美國報紙編輯協會會議上的講話，2005年 4月 13日

關於通信技術的解放力量

通信技術的進步，證明它能夠對極權主義政權構成一種明確無誤的威脅：傳真機使得持不同政見者能夠繞過國家控制的印刷媒體；直撥電話使得一個政府很難控制人際語音通信；衛星廣播使得許多封閉社會當中渴求信息的公民能夠繞過國家控制的電視頻道。

——新聞集團廣告商大會致辭，1993年 9月 1日

關於媒體在中國的蓬勃發展

中國不僅具有借鋻美國和英國的成功案例的潛力，還能夠做出進一步的改進，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取得成功。通過建立一種管理制度，這種制度既嚴格到可以有效確保中國對新興企業進行控制，又靈活到不會抑制這些企業的發展，中國將會創建起一個示範性的媒體行業。

——在中共中央黨校會議上的演講，2003年 10月 9日

關於捍衛一個自由社會的思想

在一個自由的社會，你不可能僅僅憑借擁有正確的思想而獲得成功；要想成功，你在這些思想受到攻擊時，就要有捍衛它們的信念，要在那些專家主張妥協時，擁有確保它們占據上風的信念。

——英國《衛報》，2010年 10月 21日

關於使用媒體兜售政治主張

至於說通過自己的報紙和電視，利用我們的政治影響力來支持特定的投資者，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關於在千禧巨蛋 1的投資，那隻是天空公司的一個贊助項目，但卻遭到我們其他報紙的抨擊，說這是荒謬之舉。他們並不了解實情，我們不會做那種喫力不討好的事情。

——向美國眾議院司法委員會所作的證詞，2003年 5月 8日

關於博客

現在，當專業記者的聲音被壓制，或者當他們在社會中的導航者地位被博客及博主所取代時，博客肯定會服務於強者的利益。博客可以扮演一種社會角色，但那種角色非常不同於尋求發掘真相的專業媒體的角色，不管這聽上去叫人有多麼不舒服。

——英國《衛報》，2010年 10月 21日

關於富有良知的出版和富有活力的新聞

她（指瑪格麗特·撒切爾）所支持的“強大的良知”的原則，一直是我的生活和事業的指南。公平地說，我們始終都在勤奮工作並且承擔了巨大的風險。

我的職業生涯的許多重要時刻都出現在英國，包括在 20世紀80年代從根本上改變了報紙行業，這使所有人都獲得了我們今天所享有的富有活力的新聞。

——英國《衛報》，2010年 10月 21日

關於影響編輯產品

我盡量與細節保持聯繫……我平日裡也會看看產品。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干涉，但偶爾表現出參與能力也很重要。這表明我了解發生的情況。

—— BBC新聞在線，2007年8月1日

關於擁有一種優秀的聲譽

我們的聲譽比上次賺得的利潤更重要。

——金融在線網站，2010年 7月 5日

關於被問到誰要為那次電話竊聽事件負責

（應負責的人當然是）我所信任的經營者，也許還有他們信任的人。我和辛頓先生一道工作了 40年，我一生都會信任他。

——向文化、媒體和體育委員會提供口頭證詞的原始記錄，2011年 7月 19日

關於獨立決策

如果你在每一個環節都要咨詢很多委員會和董事會，那你就不可能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公司。你必須有能力獨立做出決策。

——美國 CNBC有線電視新聞臺，2012年 3月

關於教育

但是在西方社會，那個重大的、基礎性的事情就是教育。隨著全球化深入，如果我們讓出生產過程的大部分，將其交給中國和印度那些每天會得錢報酬的人，他們和我們一樣聰明，甚至比我們更加勤奮，那麼我們的人民、我們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而且我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必然都會得到包括技能教育在內的更好的教育……

——《悉尼先驅晨報》，2004年 4月 7日

關於作為那種根深蒂固的英國式體制的局外人

我隻是尚未準備加入那種體制……也許我隻不過是具有作為一個澳大利亞人的某種卑微感。我的妻子有時會指責我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