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寄語
評述者寄語 
前 言 
章  做精明的主人 
第二章  分工精細化 
第三章  找一個合適的伴侶 
第四章  誰救了自己的主人 
第五章  懲戒與處罰
第六章  濫用酷刑 
第七章  狂歡與作樂
第八章  牢記斯巴達克斯 
第九章  渴望自由 
第十章  獲得自由之後 
第十一章  更友好的對待 
結語：再會！
延伸閱讀  

推薦序
之前我從來沒見過馬爾庫斯·西多尼奧斯·法爾克斯，但是我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羅馬有一大堆像他這樣的人，坐擁許多奴隸，卻從不會思考何為奴隸制。他們覺得奴隸制的存在正常至極，是社會中自然的環節。但是羅馬人對奴隸也有自己的想法，包括如何管理他們，怎樣更好地向朋友炫耀自己的奴隸。奴隸會在背後反抗主人，這也是古羅馬多次戰役爆發的導火索。“所有的奴隸都是敵人”，羅馬這句著名口號對法爾克斯來說再熟悉不過。在尼祿皇帝駭人聽聞的統治期間，一個羅馬富豪慘遭謀殺，兇手正是他四百名奴隸中的一個。很顯然，這一事件讓法爾克斯難以入眠，而作為懲罰，終，那四百名奴隸全被判處死刑。
我有點驚訝，法爾克斯和透納的關繫居然很好。法爾克斯是個貴族，但是透納的家庭—據他說—卻源自長久以來被英國貴族壓迫的階級（他告訴我，他的家族起源於“愛爾蘭的土豆田”）。
盡管這兩人政治上有分歧，但我很慶幸他們合得來。當然，除了法爾克斯，古羅馬還有各種各樣的奴隸主，包括成千上萬的小商販和工匠，有的身邊隻有一到兩名奴隸，他們中很多人自己也曾是奴隸，後來獲得自由，有的還能和自己曾經的男女主人結婚。在法爾克斯的社交圈中有一些深受主人喜愛的奴隸秘書和私人助理，日子甚至比貧窮的羅馬人過得好得多，後者隻能靠日復一日在碼頭干苦力，或在廣場售賣廉價鮮花來勉強度日。有趣的是，貧窮的自由人還會走上街頭，為那被處死的四百名奴隸抗議（但嚴格來說，這判決是合法的），雖然沒有成功。然而，本書還是會把著重點放在如何管理一大群奴隸上。
作為現代人，我們很難了解自由民、奴隸、釋奴之間的關繫（其實當時的羅馬人也很難理解），但卻可以一瞥富裕羅馬人對他們奴隸的態度，而倘若要探究羅馬人視為驕傲傳統的“奴隸管理學”，法爾克斯就是值得信賴的向導。他正嘗試向大家分享他的智慧，讓大家有所受益，而他本人也頗有可學習之處。謝天謝地，時代在前進，但法爾克斯的書卻可以提供一個真實的視角，展現古代羅馬包括整個帝國的基本生活面貌。如果本書出版在兩千年前，一定會登上管理學書籍榜單之首。現代讀者可能會對法爾克斯抱有偏見，但是在他輕松的措辭下，你們會發現法爾克斯不是一個徹底的壞人，至少按照他的時代的標準來說，不是。

瑪麗·比爾德
BBC 紀錄片《相約古羅馬》主持人
《星期日泰晤士報》十大暢銷圖書老院與人民：一部古羅馬史》作者
2013年10月於劍橋

幾個月前，我別墅的花園裡發生了一樁奇聞。這事奇怪得耐人尋味，促使我寫出了這本書。那天我正招待一位日耳曼客人，準確來說，是個阿蘭人。你可能會好奇，我這種級別的人干嗎要招待這樣一個可悲的野蠻人，但這個阿蘭人可不是普通的日耳曼人，他是部落酋長的兒子，作為使團一員到我們偉大的羅馬城來拜謁皇帝。我們聖明的君主受夠了那些關於穿褲子有何好處的閑聊，和其他隻有日耳曼人纔感興趣的婆媽事，所以在這位外國來賓回到他那稱之為“家”的肮髒沼澤前，皇帝要我把他請到家中做客。
我們在別墅後的大花園裡散步。我怕這客人聽不懂，便用極淺顯的拉丁語向他解釋那幾尊大理石雕像分別是羅馬神話裡的哪一位英雄。然後就發生了那樁奇聞。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些雕像上，壓根兒沒注意小徑正中間有把小鋤頭。我一腳踩在金屬鋤頭上，那木頭柄便彈起打到了我的小腿骨。我大叫一聲，與其說是疼，倒不如說是被嚇了一跳。有個奴隸當時正站在一旁，那鋤頭就是他的。看到我用單腳四處蹦跳，他還一個勁兒傻笑。我當然氣壞了，這個不值錢的白痴，他不過就是個會說話的農具，居然也敢對他的主人幸災樂禍？我叫來了奴隸監工。
“這個奴隸覺得他主人的腿受了傷很好笑。不如我們就把他的腿打斷，看看他會笑得多開心。”
奴隸一聽就笑不出來了。監工和他兩個壯實的隨從對他可憐巴巴的乞求視而不見。面對應得的懲罰時，奴隸們通常都是這副嘴臉。監工們把奴隸按倒在地，又有一人帶著一根大鐵棒跑來，當他把鐵棒舉到奴隸腦袋上方時，我那未開化的日耳曼客人卻叫道：“不要！”
我轉過身看他，隻見他臉色煞白，宛如一件被硫黃蒸熏過的托加長袍。
“有什麼問題嗎？”
他猶豫了一下。我安慰道：“你肯定也會對你的奴隸這麼做吧？”
“我們沒有奴隸。”他的回答嚇我一跳。
你能想像得到嗎？一個沒有奴隸的社會！聞所未聞！這樣的社會要怎麼運作啊？誰來做那些級，連下等的自由人都不願做的工作？他們怎麼處置在戰爭中抓獲的俘虜？用什麼東西來展示他們的富有？我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這些不得其解的問題，然後我發現我好像沒那麼生氣了。
“求求你，我的主人，我求你了……”奴隸一個勁兒地嗚咽。
“好吧……”
我叫停了監工，隻是用棍子隨便揍了那奴隸幾下就把他放走了。我知道，我知道，我還是心太軟。不過在這個時代，即使是微不足道的錯誤，奴隸主也會不假思索就對奴隸處以極刑。所以在動手前，好還是在心裡從一數到十。
我帶著受驚的客人回到屋內，心想，除了這個來自日耳曼的野蠻人，不習慣蓄奴的一定還大有人在。鋻於這世上有那麼多人一味地迷戀平等，我開始醒悟，原來人們已不再懂得怎樣去“正確”對待他們的奴隸和下人。於是我做了個決定，要列出幾條讓任何自由人都可以借鋻的原則，確保他們能夠高效地管理奴僕。
這項工作可謂是至關重要，因為要是有人想通過權力和財富來提升地位，他們就應該知道一切對此有用的知識。我一直很不懂，對於該如何正確對待那些有幸為其服務的奴隸，今天的權貴們竟一無所知。相反，他們還會去拼命討好自己那些走狗，甚至迎合下等的人。我曾見過一個數一數二的政客向在街道上工作的婦女熱情微笑，可悲地想獲得她毫無價值的一點支持。通過認真學習這本書，你就能知道該怎麼去對待社會下層的人，從而了解成就輝煌的必要手段。這本書將告訴你，如何纔能擁有一群讓主人滿意的奴隸，為主人平步青雲提供穩定的勢力基礎。這本書將教授給你一些社交技巧，讓你得以在聲名鵲起時掌控那些聽候你差遣的下人。基於此，我強烈建議那些大小事都要操心的一家之長，如果你渴求領導地位，便請苦讀我的書，因為這是一位富有經驗的羅馬奴隸主的智慧結晶。
我相信做一名好主人是有訣竅的。經營一大家子，掌管好奴隸。領袖和主人是否是天生的，尚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一些希臘人認為，從內在天性看，世人各有不同。那些做苦力活的人都是天生的奴隸，好由像我這樣具有更優天性的人來管理。一個能從屬於他人的人生來就是奴隸，這也就是為什麼他隻能依附別人而活。希臘人說，上天顯然想把自由人的身體和靈魂與奴隸的分開來。奴隸體魄強壯，天生就是干體力活的，理性推理則是他們的弱勢。反之，自由人身姿挺撥，不是干粗活的料，但是他們有充滿智慧的靈魂，適合參與政治或軍事之類的社群生活。當然了，有時也會出差錯—奴隸生就一副自由人的軀體，而自由人也可能隻生了相應的靈魂，身體卻如奴隸一樣結實強壯。但希臘人聲稱，總體而言上天不會犯錯，它會確保每一個人都被分配到符合他命運的類型。
但大多數羅馬人不同意這一說法。他們認為控制另一個人是與天性相悖的。統治這一龐大帝國的大多數羅馬人都是奴隸的後裔，所以，認為奴隸生來無用之說簡直是一派胡言。社會傳統是導致人把他人收為奴隸的原因，主人和奴隸之間沒有先天的區別，單純是權力運用產生的不公平。他們還一針見血地指出，很多奴隸在面對巨大危機時表現得非常勇敢和高尚，說明他們不是生來就要做奴隸的。同理，如果奴隸非天生，那麼主人也不是天生的。這些身份都是後天獲得的！
羅馬到處都是奴隸。我曾聽說，在亞平寧半島，有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居民處於被奴役的狀態。甚至在整個大帝國範圍內，就有六七千萬的被奴役人口，約八個人裡就有一個是奴隸。奴隸也不隻存在於城區。羅馬有各種形態的奴隸，受奴役的人在哪兒都一樣多，在都城可能就有一百萬人。還有一種說法，說都城裡至少三分之一人口都是奴隸。雖然這種估計僅僅是某些異想天開者的猜測（但也基於一定事實），但還是能告訴你奴隸制度對羅馬世界來說有多麼重要。我們羅馬需要奴隸。
你很可能會問，這一切是怎麼造成的？與自由勞工相比，奴隸有何優勢？讓我來解釋一番。在過去的共和國時代，羅馬每征服一個意大利地區，都會把地區的一部分納為自己的領土，並讓羅馬人移居到那兒。他們把這些殖民地作為軍事重鎮。在對抗羅馬的戰爭中，土地原主人可能逃跑或被殺害，大片土地因此被空置老院便宣布，任何人想要這些土地就可以拿去耕作。而作為回報，他們需上交糧食年收成的十分之一和水果年收成的二十分之一。此舉旨在增加在意大利半島的人口數，並且憑借農夫的辛勤勞作為城市生產更多食物，農夫們還能在戰爭時期充當戰士為羅馬效力。
這如意算盤雖然打得好，結果卻事與願違。事實是，土地分配不均，富有的人占去了大部分的土地，而一旦富戶們對此習以為常，自信再沒有人會把土地奪走，他們就會開始勸說鄰近的農夫出售小農舍。如果農夫拒絕，有時候大地主就會簡單粗暴地強占土地。可憐的農夫常遠離家鄉征戰，無法在這樣強大的鄰居面前保護自身財產。漸漸地，大農舍變成了大莊園，再不是普通的農場了。莊園主並不想依靠那些被奪走土地的農夫，也不希望雇用自由人來做苦力，因為這些農夫和自由人會在某刻被征召入伍。因此莊園主們購買奴隸，靠奴隸干活。事實證明，這是個萬全之策，尤其奴隸還會生下很多孩子。更妙之處在於，軍隊一般不靠奴隸來保衛國家，這些奴隸沒一個需要服兵役。莊園主富得流油，同時奴隸的數量也在急劇增長。意大利人卻越來越少，僅剩的那一點人口在賦稅和長期兵役的重壓之下也越來越窮。在短暫的假期裡，自由人不用去打仗賣命，卻也找不到什麼活干——土地都被富戶們占去了，而他們隻用奴隸，不用自由勞工。
真走運，如今的奴隸主們就不用再為這些事情傷腦筋了。羅馬軍隊已趨於職業化，上一次奴隸起義也早已是久遠之事。今天的奴隸主隻需要管好自己的家務事即可，而這些事，當我還在父親膝下玩耍時就已知如何應對。少年時代的我已學會施展權威，給我那群僕人分配任務：“把我的長袍拿過來！”“替我洗手！”“把早餐端上來，小子們！”這些命令是每天的慣例。哪怕我還是個毛小子，父親也會教我如何讓不服管的奴隸卑躬屈膝。
家庭就是社會的基石，實際上也是人類生活的基石。倘若沒有個體家庭提供的基本必需品，文明將不復存在。但是如果家中沒有奴隸，那麼這個家就僅僅是一棟房子。誠然，家庭也需要妻子和孩子服務我們，但唯有奴隸纔能提供大規模的服務。這讓我們受益匪淺，因為一大家子可以不用依靠外人的服務了。我們都知道，要叫外人來幫忙是多麼有失體統，要讓那些外來的合同工為我們工作，真是心力交瘁。他們從來不準時到達，亂花小費，對自己的工作也毫無自豪感可言，胡亂干一通。但要是由奴隸來做這些工作，我們便可以確保事情按我們所想的去完成。這些奴隸把我們的家變成了一個更具意義的整體，也就是：家庭。
家庭就像是國家的縮小版，有自己的結構、階級、領袖，還有團隊意識。丈夫/妻子，父親/兒子，主人/奴隸是社會生活基本的基石。就其本身而言，奴隸制是社會架構中關鍵的一環，奴隸完全由家庭的主人掌控，就像公民必須遵守國家的命令。然而，奴隸制是一種完全的順從。奴隸沒有親戚，不能結婚也不會擁有婚姻的責任，他的身份是主人賜予的，是主人給了他名字。在這個意義上，淪為奴隸等同於社會性死亡，他們需要做到對主人徹底、無保留的服從。所以啊，有時候成為奴隸就需要遭受強迫和折磨，隻有先經受神志的摧殘纔能甘心為奴。正是這個原因，一些心懷驕傲的部落在戰敗後就拒絕投降，比如西班牙的坎塔布裡人在起義失敗後寧願自殺也不願意忍受被奴役的摧殘。
所有的奴隸都不受法律保護，但是我們卻不能斷言他們隻能做自由人之下的工作。事實上，我們會發現，很多奴隸依靠著主人而獲取了頗有影響力的地位，同樣，很多貧困的自由人不得不從事髒活累活以求喂飽家人。奴隸從事的工作範圍之大令人咋舌，不管是看守大門的老奴、伺候主人用膳的年輕男孩，還是在臥房中服侍就寢的美麗，在一個大家庭中，奴隸做著各色各樣的工作，滿足主人需求的方方面面。
我父親還告訴我，奴隸是用來炫富的，奴隸們雖然不值什麼錢，隻是幾件“東西”，是我們的所有品而已，但他們卻能烘托出主人崇高的地位，就像一匹好馬能讓騎手容光煥發，一個舉止得體、謙恭有禮的奴隸也會給主人增添光彩。如果家中有四百名奴隸，那麼他們將是何等耀眼！如果不是上等階層的貴人，又怎麼能養活那麼一大群令人矚目、威風凜凜的僕從呢？
奴隸也許個個都是蠢人，但他們在為尊貴的人服務。隨著你的財富日益增長，如果你想知道該如何對待依附於你的奴隸，就請讀下去。不論你所處的時代和書中的古老準則有多麼格格不入，你都應該學習，因為你會發現，古代做法中值得你贊同的東西會比你要反對的多。讀下去，好好學吧。

— 評 述 —

瞧瞧，阿蘭人沒有奴隸這事把我們的古羅馬作者嚇成什麼樣4世紀的歷史學家阿米阿努斯覺得這點格外值得記錄，因為它很好地滿足了羅馬讀者的好奇心。歷史上還從未見羅馬人有提過廢除奴隸制的記載。在古羅馬社會中，有奴隸太正常了，就像今天我們擁有一輛車或是一隻貓。有錢的羅馬人將奴隸視作高品質生活的必需品，就像現代人眼中的家用電器。奴隸能做一切我們不想做的事：洗衣服、做衛生，甚至給我們擦屁股，還能干其他形形色色的活。但不是所有奴隸都一樣。城市奴隸和鄉下奴隸就有很大不同。城市奴隸除了能夠提高工作效率，也是主人地位的像征，就如同現代家庭擁有一大堆家用電器。（試想，我們真的需要100英寸的等離子電視嗎？）鄉下奴隸有時也不僅是為了生產經營而存在的，但在富人的大莊園中，他們是必不可少的一分子。
希臘人在關於奴隸是否天生一事上比羅馬人更激進。亞裡士多德有一個著名的觀點，即奴隸生來就有奴性，所以應該被高等的希臘人奴役。雅典社會裡市民和奴隸之間有極難跨越的鴻溝，奴隸就算重獲自由也很難融入社會。
在羅馬則完全是另一種情形。大批外來者融入羅馬公民階層，而這正是羅馬之所以繁榮的原因，它有能力包容各色各樣的外邦人和外來信仰，由此擴大版圖和人口資源。這樣包容萬像的社會便沒有必要將奴隸永久擋在羅馬公民之外，把奴隸稱為暫時階級反而更合理，如果奴隸表現得好，就可以成為羅馬公民。聽上去有點出人意料，羅馬奴隸制既維持了社會結構剛性，又促進了社會流動。
在羅馬法中，奴隸的權益少得可憐，但現實生活中往往沒那麼糟，城裡的大戶尤其如此。城市奴隸可以擁有私房錢和私人財產，盡管從法律上講，這種私產還屬於奴隸主。雖然奴隸不允許結婚，但實際上可以結對子。在羅馬帝國時期，奴隸有了更多權利：比如他們可以逃到君主雕像前請求庇護，逃脫殘忍的主人。但君主關注奴隸的權益並不意味他們想要提升奴隸的地位。作為至高無上的領袖，他們隻是想插手一切事務。人們則尋求君主的幫助，請他提供指導和規範，明確何種家庭事務是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的。
關於書中提到的羅馬境內的奴隸數量，我持保留意見，這隻是合理猜測。現存的記載很少，也不太可靠。你可以閱讀沃爾特·施德爾（Walter Scheidel）發表於《羅馬研究》〔Journal of Roman Studies,95(2005),64–79〕的《古羅馬時期意大利的人口流動（二）：奴隸人口》一文（Human Mobility in Roman Italy,II:The Slave Population），了解有關羅馬意大利奴隸在社會上流動的數量和規模；並請閱讀施德爾發表於《主題》期刊〔Topoi,9(1999),129–144〕上的《古羅馬時期意大利的奴隸人口：推斷與局限》（The slave population of Roman Italy:speculation and constraints）。
關於阿蘭人以沒有奴隸而聞名一事，見古羅馬末期史學家阿米阿努斯·馬爾切利努斯的作品集（Ammianus Marcellinus 31.2.25）。塞內加抱怨說，奴隸主為了一點點小事就要鞭打奴隸；僅僅因為頂嘴或嬉皮笑臉，就要打斷奴隸的腿，見《論憤怒》（On Anger 3.24 and 32）。馬爾庫斯寫作這本書的目的則是參考了科路美拉《論農業》（On Agriculture）的前言。有關奴隸的法律地位，你可以閱讀東羅馬皇帝查士丁尼指派法學家編委會負責彙編的《學說彙纂》（又譯《法理會要》）（Digest 1.5）。此外，亞裡士多德在其著作《政治》（Politics 1.2）中進行了關於家庭、奴隸與工具和天生為奴的討論。至於意大利半島奴隸數量劇增的原因，阿庇安（Appian）在《內戰史》（Civil Wars 1.1）中做了傳統觀點的分析；你還可以與基思·霍普金斯（KeithHopkins）在《征服者與奴隸》（Conquerors and Slaves）第1章中的現代分析進行比較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