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I
前 言/ V
章 英美特殊關繫的基礎（1968—1974 年）/ 001
丘吉爾與羅斯福的歷史性會晤
特殊關繫的早起源
恩尼格瑪密碼機和超級機密
20 世紀60 年代英國民眾對情報工作的了解
歷史淵源為冷戰時期的英美情報合作奠定了基礎
美國國家偵察局（NRO）及太空情報
第二章 來自蘇聯的挑戰（1974—1978 年）/ 031
約翰·弗羅斯特、“叮咬行動”和“市場花園行動”
新階段的英美“特殊關繫”
“五眼聯盟”海軍的基礎架構
蘇聯海軍的威脅
“1985 年海戰”研究項目：“五眼聯盟”曾計劃對蘇聯發動戰爭
“五眼聯盟”如何發揮自身優勢
對蘇聯情報網的滲透
英國和美國的攔截站及其情報成果
第三章 政治變革和國防架構變革（1978—1983 年）/ 077
“五眼聯盟”的文化基礎
路易斯·蒙巴頓與英國國防架構的變革
丹尼斯·希利與英國國防架構的變革
美國的政治制度避免了變革的負面影響
國防架構變革產生的戰略影響
海外基地的重要性
英美核潛艇協議
針對蘇聯及其盟國和代理人的行動
更換戰略核潛艇：撒切爾政府的一筆投資
美國沃克間諜網的影響
第四章 英美特殊關繫的鼎盛時期（1983—2001 年）/ 131
英美海軍情報機構的重要性
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情報機構的力量
蘇聯解體的影響
誰來使用行動情報預防災難？
次海灣戰爭後的變革和技術創新
美國海軍推動不對稱戰爭
“聖迭戈的自願聯盟”：美國太平洋艦隊第3 艦隊
新型作戰模式與“恰逢其時”
第五章 “9·11”事件及其影響/ 171
“9·11”事件的結局促成了變革，但變革並不具有普遍性
誰能監視誰？新數字時代對網絡安全的影響
雲技術：開發前景與隱私保護
2020 年之後將爆發一場規模空前的數字技術創新
網絡技術給多個領域帶來嚴重威脅
第六章 情報角色、任務和行動（1990—2018 年）/ 199
後蘇聯時代的情報投資
“五眼聯盟”情報機構與核問題
微波和數字革命對情報的影響
信號情報的重要性
五眼聯盟內部存在“糟糕關繫”嗎？
情報欺騙技術的升級
集體性的記憶缺失
第七章 面向21 世紀的“五眼聯盟” / 247
新一代技術打造新的世界
“五眼聯盟”的文化根基
附 錄
致 謝
注 釋
參考文獻

前 言

本書講述了 1968—2018 年我在英美情報機構長達 50 年的工作經歷。英美兩國情報界的關繫特殊，我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我享有雙重國籍。雖然英美兩國同屬“五眼聯盟”主要成員，但嚴格從國別意義上講，它們畢竟是不同國家，各自的情報機構依然維持安防等級。盡管如此，我依然能同時在兩國情報界擔任職務，並親歷其內部運作。在從事情報工作的過程中， 我也曾服役於英國皇家海軍，受命前往美國華盛頓特區以及美國太平洋艦隊第 3 艦隊“班布裡奇”號（USS Bainbridge）核動力巡洋艦與美軍共同執行任務。1977 年，美國海軍作戰部長詹姆斯·霍洛威三世上將（Admiral James Holloway the Third）對我進行了表彰。這次經歷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我於 1983 年移民美國之後，在“科羅納多”號（USS Coro- nado）戰列艦和“佛羅裡達”號（USS Florida）戰列艦做過文職
 

工作，還曾在美國海軍管轄的多個機構和部門短暫交流，並被派遣執行任務。此處略舉兩例：我在內華達州法倫海軍航空站參加過面向海軍校官的飛行員訓練課程（Top Gun course），也在位於夏威夷州珍珠港馬卡拉帕的太平洋艦隊總部以及太平洋艦隊潛艇部隊司令部待過。除了在海軍部門執行任務以外，我在長達數十年的時間裡，先後以多種身份任職於美國國防部多個部門， 以及美國情報界的三大關鍵機構：中情局（CIA）、美國國家偵察局（NRO）和美國國家地理空間情報局（NGA）。此外，我還在美國國家安全局（NSA）、美國海軍軍事情報中心（NMIC）、美國海軍情報繫統分支機構和特殊項目小組、美國國防部長辦公室（OSD）做過交流。盡管我是一名英國公民，但我的接密範圍卻很廣，其中包括位於俄亥俄州代頓的萊特·帕特森空軍基地， 以及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的所有關鍵情報機構。
在我看來，英美情報機構與更廣泛的“五眼聯盟”的主要紐帶在於“特殊關繫”。自“二戰”結束以來，它們開展了數十年的人員交流（我是在 20 世紀 70 年代中期到美國交流的），每周
7 天、每天 24 小時進行情報交換與評估，定期舉行正式或非正式會晤，共同擬定和執行情報搜集、情報研判等方面的戰略和計劃，並向各自國家的政治領導人提供真實、精準、及時的行動情報。我同時為首相們和總統們服務，這種特權給我了獨一無二的觀察視角。
本書以時間為序，從 1968 年開始講起。當年，我首次被帶入情報界。我的引路人哈裡·欣斯利爵士（Sir Harry Hinsley）堪
 
前   言

稱“二戰”時期英美情報界秀的成員之一，他曾在英國密碼破譯中心布萊切利莊園工作，後來成為英國情報界老級人物，也是英國“二戰”情報史領域的官方專家。從 1968 年
到 2018 年的半個世紀裡，英美兩國以及“五眼聯盟”歷經劇變、動蕩、挑戰、成功和失敗，在諸多領域建立了非同一般的關繫。我在書中追溯了相關機構的發展歷程。
本書並不自詡無所不知，因為那樣既荒謬，也浮誇。我寫作本書也不是為了給外行人講述情報業務。我希望借助本書實現這樣一個理想：通過講述長達半個世紀的歷史，使讀者能與之對話，進行自己的觀察，得出自己的結論，從而形成現代情報觀念。
作為一名受過全面訓練且得到美國兩大情報機構認可的安全部門的官員，我撰寫本書沒有違反美國、英國或“五眼聯盟”其他成員國情報組織的任何安全法規或程序。本書是一本基於開源信息的出版物。首先，在原始資料方面，我使用的是自己收藏的大量非機密信息，包括文件、個人筆記、日記以及我的家庭圖書館藏書。其次，我還在參考文獻中補充了一些引用的資料，英美兩國政府報告中的多份非機密材料也在參考文獻中標注了出來。

2001 年 9 月 11 日以來發生的國際事件動搖了許多國家的決心，尤其是北約成員國，因為它們目睹了北約在其他國家的軍事行動。可悲的是，從戰略上來說，這些行動已經打破了國際力量對比，在一定程度上導致各國對軍事行動不再抱有幻想。談到此，伊拉克、阿富汗和利比亞立即浮現在人們的腦海中，北約對每一個國家的行動都凸顯了一點，即缺乏宏大的戰略思考，這些思考不僅應該涵蓋如何行動、采取什麼行動，還應該涵蓋為何采取行動。比如，幾個世紀以來，伊斯蘭世界一直存在巨大的文化差異和教派分歧，關鍵的種族、宗教和地區又存在親緣關繫，但這些因素都在某種程度上遭到了忽視。北約如此輕率，隻是想不顧一切代價地為“9·11”事件尋求報復。然而要知道，這個事件的制造者起初隻是一個小型的恐怖組織，成員主要是沙特人， 而非伊拉克人或伊朗人，其可用的資金和資源也很有限。
事實證明，明智地吸取過去的經驗教訓，將會帶來巨大的價值。“五眼聯盟”共同的記憶有時會因為時間的推移和世代的變 化而變得黯淡，在這期間，一些情報技術和方法沒有得到接力。“五眼聯盟”當下不能僅停留在英美兩國延長雙邊情報合作協議上，“五眼聯盟”國家應致力於聯合它們所有的代理人及其政治 領導層，共同制定面向 21 世紀的情報搜集和分析合作策略。“五
 

眼聯盟”情報機構必須充分發揮聯盟力量，使其成為這些聯合起來的國家強大的戰略工具。據此判斷，就需要“‘五眼聯盟’情報組織共用一隻眼”。
情報必須具備及時性、可靠性和可操作性，必須優於普通開源信息，令決策者對特定主題產生深刻的洞察與了解，為決策過程提供好處。唯有如此，情報纔算得上對使用國有價值。如同冷戰時期世界大國之間的人力情報活動一樣，情報博弈終必須產生核心信息，否則就會變得無關緊要。在間諜小說裡，一個常見的主題就是情報機構之間的秘密較量，但事實上，這與情報活動提供真正有價值的、可操作的機密沒有多大關聯。
我們看到，在過去十年裡，技術變革的速度和實質均大為改觀。在應對技術變革方面，政府往往落後於形勢發展，因為從研發階段到具備初期作戰能力，政府采用的承包制和時間表是過時的，進度緩慢，步履沉重，著實令人感到悲哀。由此造成的一個結果就是商業性的、非國防情報類的企業在技術發展中遠遠占據領先地位，因為它們擁有快速有效的創新能力。規模較小的初創企業及創業孵化器已經成為商業技術的代名詞，不僅在硅谷是這樣，在“五眼聯盟”所有成員國的工業和科技領域都是如此。五國政府試圖加快技術革新步伐，但迄今為止尚未成功。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之後出現的類似組織，比如國防創新實驗室， 由於官僚主義、資金和政治原因未能實現這一目標。我們之前注意到，大型國防類和航空航天類公司簽訂了大量多年期合同，這些合同嚴重影響了它們的利潤和年度股東回報，而小型初創公司
 

的研發項目由於更為靈活、進展更快，終反而可能抵消這些大公司研發項目的價值。這是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但也不是沒有解決方案。比如，這些大公司的項目無論性質如何，都可以盡可能多地采用開放架構，這有利於直接引入重大技術創新變革，而無須從零開始研發。國防和情報部門傳統上那種持續多年的技術采購方案成本高昂，而在這種開放架構下，重大的技術創新可以迅速得到應用，從而降低采購成本。可以說，技術采購在情報工作中占據的分量非常重。
“五眼聯盟”中的一些情報機構是所在國年度預算規模、雇用人數多的關鍵機構，且處於技術發展前沿。它們也要存活和呼吸，如果未來在技術方面領先於威脅者一步或更多步，就能繼續存活，反之，技術落後就會招致失敗和死亡。簡單地說，解決技術問題的核心在於人！這些人必須非常聰明。“五眼聯盟” 將越來越多地尋找、招募和培訓下一代人，重要的是允許基層的創新，就像“二戰”時期戰爭和生存的壓力以及各種緊急情況逼迫英國政府招募秀的人加入布萊切利莊園、特別行動處以及“雙十字繫統”一樣。“五眼聯盟”所有成員國都需要打造一個“智囊團”，招募秀、聰明的人纔來保持情報機構的領先地位。在相互分割、安防嚴密的項目上，加強合作與分享將變得更加重要，這與美國海軍和英國皇家海軍在一些特殊的情報搜集和分析項目上的合作非常相似。
“五眼聯盟”的情報產品用戶裡面既有軍事機構，也有非軍事機構。從表面上看，非軍事機構對“五眼聯盟”的要求似乎迥
 

異於軍事機構的要求，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兩類機構的情報需求其實存在諸多相似和重疊之處。比如，在 21 世紀，數字通信變革既會影響外交機構制定對外政策，又會影響軍事機構理解和應對威脅性的武器繫統，這兩類機構對於“五眼聯盟”情報機構的要求在一定程度上是重疊的。這些情報產品和它們的用途可能不同，但在一個日益以人工智能為導向的世界裡，情報來源、搜集方法和分析方法本質上可能非常相似。在當前這個世界裡，數據來源與冷戰時期毫無相似之處，這就需要“五眼聯盟” 對情報教育和培訓環節進行重組，招募有成功經驗的專家來設計和實施激勵創新的課程。

新一代技術打造新的世界
5G 領域的國際競賽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任何贏得這場競賽的公司都將擁有空前的商業實力。因此，從情報的角度看，美國、英國及其“五眼聯盟”合作伙伴不僅要充分掌握相關信息， 還要規劃在未來這場全球電信革命中的應對舉措，這一點至關重要。
你可能會問，5G 究竟是什麼？會帶來什麼影響？ 5G 是指具有顛覆性的第五代移動通信技術，它將使我們目前使用的手機和其他數字設備的功能變得異常強大。目前，5G 設備的速度至少比傳統設備快一百倍，而且能耗極少、帶寬極大（數據傳輸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穩定性強、移動性好（可以在任何時間和地點使用）、延遲極低、全球覆蓋範圍極廣，重要的是成本也非常
 

低。由於 5G 設備延遲極低，可以既不影響設備性能，又能延長電池壽命，並以更快的速度處理數據，因此在節約能源的同時， 也提高了設備的數據處理能力。無論誰能克服 5G 技術挑戰，贏得這場技術競賽都將獲得巨大的商業利益。
從情報界角度來看，了解 5G 技術的復雜性以及利用相關繫統和輔助架構是至關重要的。為此，情報界需要具備的技術情報知識。那麼，誰是 5G 競賽的關鍵參與者呢？為了方便起見，它們可以分為“大角色”和“小角色”。前者是全球的電信運營商和制造商，例如愛立信、諾基亞和三星。後者規模相對較小，包括德國電信、Sprint（美國第四大無線運營商）、
Orange（法國電信運營商）、韓國  SK  電訊、韓國電信、T—Mobile
（德國電信子公司）、美國電話電報公司、威瑞森電信和 US
Cellular（美國第五大無線運營商）。在適當的時候，可能還會有其他公司加入競爭。“五眼聯盟”務必預測到這場競賽的每一個技術層面，包括誰做了什麼，在哪裡做的，以及怎麼做的。從戰略上講，這種預測勢在必行，而且情報界設計和實施 5G 高科技戰略的步調必須遠遠領先於主要參與者的繫統和電信架構進入全球市場的步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