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乃川先生是我的老師輩。l977年我進入廈門大學歷史繫讀本科的時候,恰逢學校復辦哲學繫。依照中國人善於攀親帶故的習氣,我和復辦的哲學繫,可以算是“同年生”了。其時我是剛入校門的無知學生,何乃川教授已經是哲學繫的“復老”教師了。
“文革”後中國復辦的哲學繫的老師們,其來歷都有些奇怪。他們大多專精於講授與現實政治有關的馬克思列寧主義原理和階級鬥爭的理論,卻不大擅長於中國傳統的“經學”以及比較時髦的流行名稱“中國哲學”。這就使得當時的哲學專業的高校教學,猶如一位瘸腿的老漢,走起路來一邊高一邊低,顯得不甚風光。有鋻於此,何乃川先生與幾位學術敏銳的中年教師,決然斷尾求進,率先投身於中國哲學的教授和研究工作。我那時雖為學生,但是對於何乃川先生他們勇於學術探索和獻身中國哲學學科建設的精神,內心深存敬佩!
我畢業後留在歷史繫擔任中國古代史的教師,與何乃川先生各處不同的學繫,自己感覺中國古代史與中國哲學,盡管名分各異.娘胎卻相同,因此對於何先生他們的研究,還是相當好奇與關注的。何先生他們有什麼重要的研究成果問世,我自然也是盡量爭取先睹為快,從中吸取新的學術養分。久而久之,何先生他們的研究成果越來越多,逐漸形成了以研究閩學為中心的學術重鎮。其中,他們所組織和撰寫的《朱子學研究》、《閩北理學叢書》、《玄妙之門》等,在國內外哲學界產生了積極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