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讀者 / 001

一、 趙州狗子 / 001
二、 百丈野狐 / 005
三、 俱胝豎指 / 010
四、 胡子無須 / 015
五、 香嚴上樹 / 019
六、 世尊撚花 / 024
七、 趙州洗缽 / 029
八、 奚仲造車 / 033
九、 大通智勝 / 037
十、 清稅孤貧 / 042
十一、 州勘庵主 / 047
十二、 岩喚主人 / 052
十三、 德山托缽 / 057
十四、 南泉斬貓 / 062
十五、 洞山三頓 / 066
十六、 鐘聲七條 / 071
十七、 國師三喚 / 076
十八、 洞山三斤 / 081
十九、 平常是道 / 085
二十、 大力量人 / 089
二十一、 雲門屎橛 / 094
二十二、 迦葉剎竿 / 098
二十三、 不思善惡 / 103
二十四、 離卻語言 / 108
二十五、 三座說法 / 113
二十六、 二僧卷簾 / 117
二十七、 不是心佛 / 121
二十八、 久響龍潭 / 125
二十九、 非風非幡 / 130
三 十、 即心即佛 / 135
三十一、 趙州勘婆 / 139
三十二、 外道問佛 / 144
三十三、 非心非佛 / 148
三十四、 智不是道 / 152
三十五、 倩女離魂 / 156
三十六、 逢達道人 / 160
三十七、 庭前柏樹 / 164
三十八、 牛過窗欞 / 169
三十九、 雲門話墮 / 173
四 十、 趯倒淨瓶 / 177
四十一、 達摩安心 / 181
四十二、 女子出定 / 186
四十三、 首山竹篦 / 191
四十四、 芭蕉拄杖 / 195
四十五、 他是阿誰 / 199
四十六、 竿頭進步 / 203
四十七、 兜率三關 / 208
四十八、 乾峰一路 / 212                                                               

平常是道

在寺院壁龕等處常常掛有“平常心是道”的掛軸，這句話的意思是 ：“唯有日常生活之心纔是佛道”。
從《無門關》這一語錄的名字來看，特意設計好的通往佛道之門是不存在的。每天平凡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纔是真正通往佛道的大門。
話又說回來，次提出“平常心是道”這句話的是大家早已耳熟能詳的南泉普願和尚，我們這次要講的就是關於他的故事。
有一天，趙州向老師南泉和尚提問：“道是什麼？”老師回答：“就是日常生活的心哪！”於是，趙州又問：“如果真是這樣，每天就要格外用心地生活啦！”老師答道：“若是太過在意的話，反而偏離了道。”趙州反問：“但是，如果照您所說的那樣去生活的話，又怎麼能理解道呢？”南泉老師親切地解釋說：“道不是理解與否的問題。自認為悟道者已是妄念 ；如果不懂道的話，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他不就是一位不懂道的愚者嗎？所謂“道”，如若真正掌握的話，每天生活的心境就像晴空萬裡的藍天，沒有一絲雲彩。如此寬廣的心胸，還有必要講什麼是道嗎？”趙州聞聽此言，頓時開悟。
我想起孩童時代在大殿聆聽布教師說法時的情形，曾詠道：“佛法無上妙難窮，恰似拉門之手柄，又像高山頂上松。梅花枝頭落黃鶯，飛入火鐮口袋中 ”。用現在的話講，就是不論開車、在茶館品咖啡，還是欣賞電視上的足球比賽，也不論在玩電腦遊戲還是淋浴，這些都是釋迦佛所講的“道”，而不是睡眼惺忪時所聽的別人的說教。
由於南泉和尚回答的是“平常心”，所以這個“心”裡面反倒暗藏著相當可怕的陷阱。
如果簡單地認為“啊，我明白了”，便貿然斷定日常生活非常重要，這一點卻是大忌。因為要是這樣的話，古人就不會辛辛苦苦、嘔心瀝血地去修行了，因此不可等閑視之。
采用這一公案的無門和尚有如下評價：南泉老師在被弟子趙州問到一個很了不起的問題即“道為何物”時，便渾身發抖。弟子提出了這樣的問題，南泉和尚也無法解釋。 而趙州呢，即使當時開悟了，但若要真正理解“平常心是道”，大概還需要再修行 30 年吧。


[原文] 第十九則 ? 平常是道

南泉因趙州問 ：“如何是道？”泉雲 ：“平常心是道。”
州雲 ：“還可趣向否？”泉雲 ：“擬向即乖。”州雲 ：“不擬爭知是道？”泉雲 ：“道不屬知，不屬不知。知是妄覺，不知是無記。若真達不疑之道，猶如太虛廓然洞豁。豈可強是非也。”州於言下頓悟。
無門曰 ：南泉被趙州發問，直到瓦解冰消，分疏不下。趙州縱饒悟去，更參三十年始得。
頌曰 ：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鼕有雪。
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