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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偉中國三部曲(尋路中國+江城+奇石)
    該商品所屬分類:社會科學 -> 社會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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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編輯推薦

    《尋路中國》:


    深圳讀書月2015年“十年十大好書本書是《紐約客》專欄作家海斯勒的中國紀實三部曲之尾曲。《江城》講的是地理,以地為中心;《甲骨》講的是歷史,以時為中心。《尋路中國》探討經濟,追蹤發展的源頭,探究個人對變革的應對。如前兩本書那樣,它研究的是中國的核心課題,但它不是通過解讀著名的政治或文化人物來實現這個目的,也不做宏觀的大而無當的分析,它相信通過敘述普通中國人的經歷來展現中國變化的實質。


    《江城》:


    《尋路中國》姐妹篇,紀實中國三部曲序曲。


    《江城》在美國暢銷超過十年,是美國人了解中國的**圖書,有美國大學指定《江城》作為學生了解中國文化和社會發展的***書目。


    本書獲Kiriyama環太平洋圖書獎。《紐約時報》、《經濟學人》、《紐約客》、《時代周刊》《華爾街日報》、《國家地理》、《華盛頓郵報》多家外媒聯合推薦。


     


    《奇石》:


    “中國就像塊奇石,每個人都能看出不同的樣子。” 
    史景遷、梁文道、柴靜聯合推薦。 
    《尋路中國》、《江城》作者何偉(彼得·海斯勒)力作。 
    簡體中文譯本增補6篇故事(4篇《甲骨文》故事 2篇埃及故事)。

     
    內容簡介
    《尋路中國》:
    涪陵沒有鐵路,歷來是四川省的貧困地區,公路非常糟糕。去哪裡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裡也不會去。在隨後的兩年,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
    在這裡,我有時是一個旁觀者,有時又置身於當地的生活之中,這種親疏結合的觀察構成了我在四川停留兩年的部分生活。
    2001年,也就是這本書在美國出版的時候,一條通往重慶的高速公路通車了,一條鐵路也正在修建之中,基本上再也沒有人坐船去涪陵了。這座城市正在飛速發展著,在過去的二十年,那樣一種轉型變化的感覺——接二連三、冷酷無情、勢不可擋——正是中國的本質特征。很難相信,這個國家曾經完全是另外一種模樣,是19世紀西方人眼中“永遠停滯的民族”。
    2003年,三峽大壩一期完工後,不斷上漲的江水將陸續淹沒那些江畔之城,這多少令我有些傷感。而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這正是不斷變革的對應面:貧窮、爛路、慢船。
    這並不是一本關於中國的書,它隻涉及一小段特定時期內中國的某個小地方。從地理和歷史上看,涪陵都位於江河中遊,所以人們有時很難看清她從何而來,又去往何處。
    在1996年至1998年間,我學會了熱愛涪陵。能再次回到長江上的感覺真好,哪怕它的舊時激流隻存於我的記憶之中。

    《尋路中國》:


    我叫彼得·海斯勒,是《紐約客》駐北京記者。這本書講述了我駕車漫遊中國大陸的經歷。


    2001年夏天,我考取了中國駕照,在此後的七年中,我駕車漫遊於中國的鄉村與城市。這七年也正是中國汽車業的高速發展期,單在北京一地,每天申領駕照的新人就有一千多,其中有好幾年,乘用車銷售額的年增長率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僅僅兩年多的時間,中國政府在鄉村所鋪設的公路裡程數,就超過了此前半個世紀的總量。


     《尋路中國》一書有幾條不同的線索。它首先敘述了我由東海之濱沿著長城一路向西,橫跨中國北方的萬裡行程;另一條線索集中講述了一個因中國汽車業的高速發展而發生巨變的鄉村,在這裡,我特寫了一個農民家庭由農而商的變化經歷;*後,則是中國東南部一個工業小鎮的城市生活場景。書中所描述的這種由農而工而商、鄉村變身城市的發展,正是1978年改革以來中國所發生的*重要的變化。


     《尋路中國》是我的中國紀實三部曲之尾曲。它探討經濟,追蹤發展的源頭,探究個人對變革的應對。如前兩本書那樣,它研究中國的核心議題,但並不通過解讀著名的政治或文化人物來實現這個目的,也不做宏觀的大而無當的分析。它相信通過敘述普通中國人的經歷來展現中國變革的實質。我經常在一地連續獃上數月、甚至數年,跟蹤變化。我不會僅僅聽主人公自己講述,我會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故事在我面前一點點展開。


    這三本書橫跨了我的中國十年,從1996至2007。我們可以看出,這個處於世紀之交的十年是中國歷*關鍵的時期之一。正是在這十年中,中國經濟實現了騰飛,中國對外部世界的影響力開始增大。更重要的是,這是鄧小平去世後的*個十年。在這十年中,中國歷史的面貌開始變化,大規模的政治事件與強力領袖開始從中退卻。相反,中國巨變的推動者變成了普通人——走向城市的農民、邊學邊干的企業家,他們的能量與決心是過去這十年中的決定因素。從《江城》到《甲骨文》再到《尋路中國》,我所講述的都是他們的故事。


     


    《江城》:


    1996年8月底一個溫熱而清朗的夜晚,我從重慶出發,乘慢船,順江而下來到涪陵。
    涪陵沒有鐵路,歷來是四川省的貧困地區,公路非常糟糕。去哪裡你都得坐船,但多半你哪裡也不會去。在隨後的兩年,這座城市就是我的家。
    在這裡,我有時是一個旁觀者,有時又置身於當地的生活之中,這種親疏結合的觀察構成了我在四川停留兩年的部分生活。
    2001年,也就是這本書在美國出版的時候,一條通往重慶的高速公路通車了,一條鐵路也正在修建之中,基本上再也沒有人坐船去涪陵了。這座城市正在飛速發展著,在過去的二十年,那樣一種轉型變化的感覺——接二連三、冷酷無情、勢不可擋——正是中國的本質特征。很難相信,這個國家曾經完全是另外一種模樣,是19世紀西方人眼中“永遠停滯的民族”。
    2003年,三峽大壩一期完工後,不斷上漲的江水將陸續淹沒那些江畔之城,這多少令我有些傷感。而對於大多數中國人來說,這正是不斷變革的對應面:貧窮、爛路、慢船。
    這並不是一本關於中國的書,它隻涉及一小段特定時期內中國的某個小地方。從地理和歷史上看,涪陵都位於江河中遊,所以人們有時很難看清她從何而來,又去往何處。
    在1996年至1998年間,我學會了熱愛涪陵。能再次回到長江上的感覺真好,哪怕它的舊時激流隻存於我的記憶之中。


     


    《奇石》:


    本書是《紐約客》專欄作家海斯勒的新作,也是他在《紐約客》上的“中國來信”專欄的文集。本書精選了何偉十年來在《紐約客》發表的十幾篇側寫當代中國的報道,從*早寫廣東的《老鼠湯》,到*近他回到美國後的《西行記》,充分表現了何偉這十年來對當代中國觀察的獨特視角和認識,其中有些篇目國內讀者十分熟悉,比如《遍走長城》、《胡同姻緣》等等。


    如果你不認識何偉,就請從這本《譯文紀實·奇石:來自東西方的報道》開始。 
    如果你已經讀過《江城》、《尋路中國》,甚至是《甲骨文》,那麼,更不應該錯過何偉的這顆“奇石”。 
    一個作家的筆,要如何趕上一個瞬息萬變的時代? 
    從2000到2012,3個國家,12個家,24個故事。 
    終於,在何偉的筆下,你不僅能讀到奇形怪狀的中國。 
    徒步長城,甲骨冰冷。從江城到新城,當年的艾米莉,已然成了大姑娘。 
    美國的西部,日本的黑道,尼泊爾的和平隊,埃及的清真寺。 
    十二年來,何偉用心記錄的,不止是中國。


     

    作者簡介

    彼得·海斯勒(Peter Hessler),中文名何偉,曾任《紐約客》駐北京記者,以及《國家地理》雜志等媒體的撰稿人。


    他成長於美國密蘇裡州的哥倫比亞市,在普林斯頓主修英文和寫作,並取得牛津大學英語文學碩士學位。海斯勒曾自助旅遊歐洲三十國,畢業後更從布拉格出發,由水陸兩路橫越俄國、中國到泰國,跑完半個地球,也由此開啟了他的旅遊文學寫作之路。


    海斯勒散見於各大雜志的旅遊文學作品,數度獲得美國旅遊寫作獎。他的中國紀實三部曲中,《江城》一經推出即獲得“奇裡雅瑪環太平洋圖書獎”,《甲骨文》則榮獲《時代周刊》年度亞洲圖書等殊榮。海斯勒本人亦被《華爾街日報》贊為“關注現代中國的思想性的西方作家之一”。

    目錄
    《尋路中國》
    第二部村莊
    第三部工廠
    致謝
    資料來源
    譯後記

    章 順江而下
    城市
    第二章 有中國特色的莎士比亞
    插旗山
    第三章 跑步
    白鶴梁
    第四章 大壩

    《尋路中國》


    部城牆
    第二部村莊
    第三部工廠
    致謝
    資料來源
    譯後記


     


    《江城》


    作者說明

    章 順江而下
    城市
    第二章 有中國特色的莎士比亞
    插旗山
    第三章 跑步
    白鶴梁
    第四章 大壩
    烏江
    第五章 鴉片戰爭
    白山坪
    第六章 暴風雨
    第二部
    第七章 暑假
    神甫
    第八章 中國生活
    老板
    第九章 錢
    老師
    第十章 農歷新年
    土地
    第十一章 又一春
    長江
    第十二章 溯江而上
    致謝
    回到涪陵
    譯後記


     


    《奇石》


    前言 
    野味 
    胡同情緣 
    徒步長城 
    肮髒的遊戲 
    海灘峰會 
    新城姑娘 
    永沉江底 
    鈾寡婦 
    奇石 
    恕我直言 
    當你長大 
    四重奏 
    離鄉回鄉 
    主隊 
    汽車城 
    中國巴比松 
    去西部 
    多恩醫生 
    突襲美國 
    橋上風景 
    廣場上的清真寺 
    甲骨文 
    全力衝刺 
    阿拉伯之夏 
    致謝


     


     

    前言
    《奇石》
    我們在110國道沿線看到了許多奇石的廣告牌。這些廣告牌首先出現在河北省境內,那裡地勢偏僻,的顏色來自沿路設置的廣告旗。這些廣告旗呈紅色,上面寫著兩個很大的漢字:奇石。從字面意思來看,“奇石”指的是奇怪的石頭,不過“奇”這個形容詞也有“非凡”和“罕見”之意。這些廣告旗被大風撕扯得破舊不堪。我們正往西北方向,也就是春季暴風雪的方向行駛。現在下的僅是雨水,不過我們已經看見橫在前方的是什麼東西——迎面開來的汽車上已經凝結了前方的天氣狀況。車輛多是裝載著從內蒙古往南運輸貨物的解放牌大卡車,車上成堆的箱子和籮筐已經覆蓋著積雪。一輛輛大卡車頂著橫風從大草原駛過來,走到此處那些冰凍的貨物已經往右傾斜,宛如怒海小舟。
    我駕駛著租來的切諾基吉普車,麥克?高提格順路搭我的車。如果一切順利,我可以一路開到青藏高原。我們相遇於和平隊,在結束服務期之後各自找到辦法留在了中國:我當自由作家,高提格在西南開了一家酒吧。不過,我們偶爾會在路上相遇,純粹因為舊情難忘的緣故。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一路經過了五六處奇石廣告牌。
    “邊上是什麼?”高提格終於開了口。

    《奇石》
    我們在110國道沿線看到了許多奇石的廣告牌。這些廣告牌首先出現在河北省境內,那裡地勢偏僻,的顏色來自沿路設置的廣告旗。這些廣告旗呈紅色,上面寫著兩個很大的漢字:奇石。從字面意思來看,“奇石”指的是奇怪的石頭,不過“奇”這個形容詞也有“非凡”和“罕見”之意。這些廣告旗被大風撕扯得破舊不堪。我們正往西北方向,也就是春季暴風雪的方向行駛。現在下的僅是雨水,不過我們已經看見橫在前方的是什麼東西——迎面開來的汽車上已經凝結了前方的天氣狀況。車輛多是裝載著從內蒙古往南運輸貨物的解放牌大卡車,車上成堆的箱子和籮筐已經覆蓋著積雪。一輛輛大卡車頂著橫風從大草原駛過來,走到此處那些冰凍的貨物已經往右傾斜,宛如怒海小舟。
    我駕駛著租來的切諾基吉普車,麥克?高提格順路搭我的車。如果一切順利,我可以一路開到青藏高原。我們相遇於和平隊,在結束服務期之後各自找到辦法留在了中國:我當自由作家,高提格在西南開了一家酒吧。不過,我們偶爾會在路上相遇,純粹因為舊情難忘的緣故。我們誰也沒有說話,一路經過了五六處奇石廣告牌。
    “邊上是什麼?”高提格終於開了口。
    “不知道。我之前沒走過這條路。”
    廣告旗樹立在水泥白瓷磚建成的小商店門前,似乎每往前開進一步,他們就愈發引人注目。“奇石”指的是具有其他形狀的任意一塊石頭。它在全國的旅遊景點已經成了一種之物;人們在黃山可以看到名為“仙人下棋”和“犀牛望月”之類的自然形態。收集者購買小塊石頭;這些小石頭有時候甚至被雕刻成適當的形狀,或者帶有某種礦物圖案,這樣的圖案讓我們覺得既神秘又熟悉。我對奇石沒有一丁點興趣,可它們在河北省這樣一個被人遺忘的角落裡如此欣欣向榮,倒讓我感到有幾分神秘。什麼人會購買這樣的玩意兒?駛過二十多面廣告旗之後,我終於把車停了下來。
    走進店鋪,物品的擺放顯得很怪異。整個房間擺了滿滿一圈展櫃,隻在入口處留了一個小口子。一位店員微笑著站在口子的邊上。高提格走後面,我從一排排桌子邊上擠了過去,隨即聽到了巨大的摔倒聲。
    我轉過頭去。高提格僵在了那裡;水泥地上滿是綠色的碎片。“怎麼了?”我問道。
    “他踫倒了!”那位店員說道。他抓起了高提格的衣襟。“你的衣服把它掃了下來。”
    我和高提格看著一地的碎片。過了一會兒,我問道:“這是什麼?”
    “玉石,”那位店員回答道。“是一艘玉雕帆船。”
    我終於辨認出了那些部件:被摔壞的船帆的一角、扯斷的纜繩。那是一艘中國的商人們喜歡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以求好運的帆船模型。帆船的材料看上去像是從工廠裡弄出來的廉價仿冒玉石,而整艘帆船已經摔散——地上竟有五十多片碎片。
    “沒事兒,”那位店員樂呵呵地說道。“先到前邊慢慢看慢慢選,也許你還想買點別的東西呢。”
    身邊全是展櫃,我倆站在房間的一角,仿佛兩隻籠中困獸。高提格的雙手都在發抖,我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是你打翻的嗎?”我用英語問道。
    “不知道,”他回答道。“我什麼都沒感覺到,不過我也不敢確信。我一走過它就掉下來了。”
    我從未遇見過貨物摔碎了還能如此平靜的中國生意人。第二個人提著掃帚從邊上一個房間裡走了出來。他把帆船碎片掃到一堆,然後就離開了。又一個人悄無聲息地出現了,直至大門邊站了三個人。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一場蓄意栽贓;我聽說過,有的古董商店自己把花瓶砸碎,然後怪罪於顧客。可我們纔離開北京幾個小時的時間,連所在的縣名是什麼都還不知道。高提格已經變得出奇地平靜——隻要犯了事,他總會這樣。除了挑選“奇石”,我們誰也想不出別的好法子。
    我和高提格都於1996年加入和平隊,當時做志願者工作似乎有點不太合潮流。自約翰?F?肯尼迪總統在冷戰的期建立和平隊以來,這個組織的個性一直隨美國的政治氣候變化而變化。當時,和平隊一下子大受歡迎,對於關心美國應該在發展中國家扮演什麼角色的理想青年十分具有吸引力。越戰之後,隨著美國在外交政策上遭遇犬儒主義浪潮,和平隊這一組織跟著成為受害者。自“9?11事件”以來,和平隊的重要性又一次發生了改變——現在任何加入和平隊的人可能都對戰爭時期個人應該承擔的責任進行過認真的思考。
    不過,1990年代中期並沒有國內大事件在志願者心中具有相當的分量。很難說清楚是什麼東西讓人產生動機要去海外待上兩年,而我們加入它的理由千千萬萬。我所知道的志願者大多懷揣一絲理想主義,但通常予以輕描淡寫,人們有時候覺得說起這樣的詞語會讓人很不自在。高提格告訴我,和平隊在對他進行面試的時候,要他把自己的“社區義務”按照五級制進行評價。高提格給自己打了個三分。沉默了好久,面試官纔開始發問。你曾經在毒品治療中心工作過,對嗎?你目前在教書,對嗎?他終於說了句:“好吧,我給你打四分。”高提格後來告訴我,他報名的理由之一是他在明尼蘇達州的女朋友說要認真考慮兩個人的關繫。我在其他志願者那裡也聽到過同樣的說法——硬著頭皮也要做的一件難事就是想個簡單的辦法結束兩個人之間的關繫。
    當時,我可不想告訴面試官我的真實動機。我需要時間用於寫作,但又不願意再去讀書,而且不敢想像找一份平常的工作會是什麼樣。我很高興有了學習外語的念頭;教幾年書的想法我也很有興趣。我覺得和平隊的工作不會那麼機械死板,我很喜歡這一點;而他們又把這樣的工作稱之為志願者,所以我父母親也感到十分高興。我的父親和母親都住在密蘇裡州,同為天主教徒,對肯尼迪的記憶相當愉快——我後來纔知道,和平隊曾經招募過大量的天主教徒。不知何故,它尤其受到中西部人的歡迎。我們那一年派往中國的十三名志願者中,有六個人來自中西部各州,三個人來自明尼蘇達州。這跟中西部各州篤信的自由主義有關,不過其中也有逃離的成分。有同伴之前從未出過國門,來自密西西比州的一位志願者之前從未乘坐過飛機。
    我們都沒想過會來到遙遠的中國。沒有人在那裡生活過,除了一點點基礎,也沒有人學習過他們的語言;我們對於中國歷史實際上一無所知。我們了解到的點,是共產黨領導下的中國對我們的前往十分懷疑。我們得知,在“文化大革命”期間,中國政府指責和平隊跟中央情報局扯上關繫。這些東西從未公開表述,但中國仍然有一幫人對於接納和平隊抱著提防的態度。直到1993年和平隊纔首次向中國派出教師,我是第三批。
    我們一定受到了嚴密的監控。我時常想弄明白,中國的安全官員是怎麼思考的——是不是我們的無知迷惑了他們,或者令他們愈發懷疑我們。他們一定想琢磨個明白,這一幫家伙有什麼共同點,美國政府偏偏選中他們派到中國來。為了確保從評估中抽身而出,總得有幾個倒霉鬼以備聽用。在我之前一年,一位從美國海岸警衛隊退休的老人也加入了進來。大家都叫他“上尉”,他還是美國著名電臺節目主持人拉什?林寶的忠實粉絲;在培訓活動上,他穿了一件羅納德?裡根體恤衫,這讓他在即將任教的中國大學校園裡顯得非常扎眼。一次,和平隊的一位官員對他說:“你也許應該換一件襯衣。”上尉回答道:“你也許應該再讀一讀憲法。”(這事就發生在成都。)一天,上尉給中國的青年學生上課,他在黑板的中間畫了一根線,並在左右兩邊各寫上“亞當?斯密”和“卡爾?馬克思”。“好,同學們,咱們開始上課,”他高聲說道。“這個可以;這個不可以。”結果呢,他因為在成都街頭的一場爭吵中毀壞出租車側視鏡而被和平隊掃地出門。(爭吵踫巧發生在馬丁?路德?金紀念日那一天,本是相當不錯的素材,卻很可能未被中國的安全官員記錄在案。)
    沒過多久,大家幾乎就可能忘記了誰為什麼把我們派到那個地方。我們大多在偏僻地方規模不大的大學教書,跟和平隊很少有直接的聯繫。隻是偶爾從上面傳下來的一些課程方面的要求,比如“綠色英語運動”等。這是一個全球性的項目:和平隊希望從事教育工作的志願者將環保主題融入到自己的教學活動中。我在中國的一個同伴非常審慎地開了頭,以“吐痰是好還是壞”為題組織了一場辯論。這一下子把全班分成了兩派。一部分學生群情激奮地說,很多中國人從事的職業就是撿拾垃圾,如果沒有了垃圾可撿,他們肯定會失業。沒有了垃圾,他們靠什麼喫飯?除了“綠色英語運動”得以有效結束,這一場辯論沒有明顯的輸贏。
    這樣的經歷會改變一個人,隻是改變的結果不一定符合你的預期。對死硬的理想主義者而言,這樣的工作真是糟糕透頂,他們大多干到後便沮喪不已,十分不開心。實用主義者可以做到後,明智的人還給自己的每一天都確定了細微的目標:學一個中文詞組,或者給渴求的學生教一首詩歌。長遠的目標統統被拋到了一邊。靈活性重要,幽默感同樣如此。和平隊的手冊裡沒什麼好玩意兒,美國人對於發展中國家的看法相當的一絲不苟——有的國家需要拯救,有的國家需要害怕。這對於共產主義同樣如此,他們的宣傳絲毫沒有幽默感。不過,中國人本身倒是出奇地心境開朗。他們看見事情都會哈哈大笑,其中包括我:我的鼻子,我穿的衣服,我說的中文。對於固執地以美國人身份為榮的人來說,這個地方糟糕透頂。有時候,我把和平隊想成是逆向避難機構,它把我們這些失落的中西部人遣送至此,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教會美國人拋掉國民性格的政府機構。驕傲、抱負、缺乏耐心、想控制的本能、想積累的欲望、宣傳的衝動——這一切統統被拋在了腦後。
    ……

    媒體評論
    “太棒了!彼得·海斯勒的《尋路中國》,是我讀過的描述當代中國日常生活*好的一本書······彼得在中國待了很久,作為《紐約客》的記者,他通過駕車環遊的方式捕捉現代中國。” ——托尼·惠勒(Lonely Planet創始人)
    海斯勒的人物和地點的多樣、微妙但又攸關重要的主題皆與之有關:地方傳統的力量,明顯相對文化裡的驚奇重合,以及來自跨越不同世界的個人的深刻教訓。
    ——美國編輯推薦

    ★在描述從來沒去過歐洲,卻要為那些著名建築畫像謀生的中國藝術家時,海斯勒先生寫道:“鏡像的反映能夠讓她聚焦細節;她從未在大環境中迷失自我。”這句話同樣也是海斯勒先生的寫照。
    ——《華爾街日報》

      “太棒了!彼得·海斯勒的《尋路中國》,是我讀過的描述當代中國日常生活*好的一本書······彼得在中國待了很久,作為《紐約客》的記者,他通過駕車環遊的方式捕捉現代中國。”   ——托尼·惠勒(Lonely Planet創始人)


     “毫無疑問,彼得·海斯勒是關注現代中國的*思想性的西方作家之一······他對當代中國的描寫,極富人性。” ——《華爾街日報》


     “何偉的筆下是真中國,是連一些生活在中國的青年人都不知道或拒絕認識的中國。”  ——《南方人物周刊》


     


    《江城》比《尋路中國》更真誠,何偉筆下的中國,真實又陌生,可能是現在很多中國青年自己都不理解和被忽略的。如果我們還對這個國家有責任,這本書值得一讀。


    ——安意如


     


    ★充滿難以忘懷的形像和持續不斷的冒險精神,《奇石》是一本邊界廣闊、引人深思的書,作為彼得海斯勒*佳報道的合集,它以令人眼花繚亂的有力的故事敘述、明智的文化洞見以及溫情的幽默為標識。
    海斯勒的人物和地點的多樣、微妙但又攸關重要的主題皆與之有關:地方傳統的力量,明顯相對文化裡的驚奇重合,以及來自跨越不同世界的個人的深刻教訓。
    ——美國編輯推薦

    ★在描述從來沒去過歐洲,卻要為那些著名建築畫像謀生的中國藝術家時,海斯勒先生寫道:“鏡像的反映能夠讓她聚焦細節;她從未在大環境中迷失自我。”這句話同樣也是海斯勒先生的寫照。
    ——《華爾街日報》

    ★當多恩醫生抬頭望著可羅拉多的星星,說出*後一句臺詞時,就像在為全書點題:“當你從地面看星星,它們彼此看起來那麼近,”他說“很難相信它們其實相距千百萬裡。”海斯勒的寫作也達到了相同的效果,不是把東方與西方重疊合並,而是用許多線索將它們明晰相連。
    ——《圖書論壇》

    ★“何偉寫出了我熟視無暏的中國,和那種親切的酸楚。那個酸楚就是劇變的實質——人*大的痛苦就是心靈沒有歸屬,不管你知不知覺,承不承認。”
    ——柴靜

    ★“何偉的作品平靜而充滿自信,以絕妙的語調和姿態賦予他所描繪的時刻以生命。他知道何時應該參與行動,何時應該等待事情發生。”
    ——史景遷

    ★“《尋路中國》的確比起之前的《江城》、《甲骨文》達到了一個更高的高度,我真的覺得這是一本我們絕大部分,甚至是所有現代中國作家都寫不出來的一本書。”
    ——梁文道

    ★“在一個信息時代,做一個中國通不難。而作者要做一個誠實周密的記錄者,他記述土地的憂傷和人民的努力,他一一做到了。”
    ——2011年xinlang年度十大好書《尋路中國》頒獎詞

    ★在歷史、回顧、反思等圖書貫穿2011圖書市場的時候,這樣一本兼具資料性、可讀性、話題性的觀察現實中國之作殊顯難得。作者何偉雖繫美國記者,但此書寫作是建立在扎實的采訪與充分的“行走”基礎上,既有客觀旁觀又有感性親歷,將發生在我們身邊又被廣泛忽略的現實呈現在書中。
    ——2011年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尋路中國》獲獎理由

    ★在這個美國人眼中,中國,不是地圖上的紅線藍線,而是他可能踏上的土路馬路,不是報告裡被引用的GDP,而是他已經認識的店老板或者教師的妻子。在這一秒鐘可以搜索幾萬條資訊的年代,他慢慢走向了一座城。比起那些被催眠的伊文思,被誤讀的安東尼奧尼,彼得海斯勒幸運得多,因為他的雙眼是你無法沒收或誤導的攝影機。何偉是他的中國名字,特別普通。很多中國人都會有一個叫何偉的同學,鄰居或者知己。讀完《江城》,你會多記得一個何偉。
    ——2012年xinlang年度十大好書《江城》頒獎詞

    ★因《尋路中國》為更多中國讀者所知,前《紐約客》記者何偉這本關於中國的書是回望上世紀九十年代四川小城涪陵乃至讀懂彼時中國、比對作者寫作走向的參照。何偉對中國社會觀察細微,冷靜呈現中不獵奇也不過於悲憫。簡潔的線索、豐富的情節用介於新聞、文學之間的流暢筆觸記錄下來,有著較他此後作品更多的深入、純粹意義。
    ——2012年深圳讀書月年度十大好書《江城》獲獎理由


     

    在線試讀
    《尋路中國》
    這條道路沿線的小鎮上,曾經都有重兵把守,可現在卻正迅速地成為一座座空城。無論何處,隻要我停下車來,當地的人們都會告訴我,大多數年輕人已經離家外出了。這一帶的生活不容易——長期以來,局勢一直不穩定。數千年來,影響這些偏僻之地的,多是一些非人為的因素,有時甚至是來自外部世界的某種強烈需求。在古時候,這些地區位於疆域邊界:像破胡這樣的地方有時候勉強能采用中原地區的農耕方式,但更往北去,那兒的土地隻適合放牧。牧羊人的天性,就是隨時遷移,而中原漢人喜歡在自己的耕地上扎根定居,因此很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而且雙方的文化衝突總是惡性前2世紀,漢代一位大臣如此描述遊牧部落:“來如疾風,去如閃電。”“居住無常,難以馴服。”有一位皇帝說,與遊牧部落作戰“如同與影相鬥”。另一位官員形容他們“覬覦谷物,人面獸心”。

    遊牧民族多不是侵略者——一般而言,他們對攻城掠地不感興趣。他們要的,是漢人的財物,不是漢人的文化,這一點一直讓歷朝歷代的皇帝們煩惱不已。南方的情形略有不同,中原王朝在南方的擴展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文化壓制,而不是武力征服。美國歷史學家亞瑟·瓦爾德隆寫過一本書,書名是《中國長城》。在這本書中,他記述了明朝時期發生在北方地區的幾次衝突。他告訴我,在這個問題上,弄清楚中原人的立場十分重要。“對他們來說,那不是指中原文化,”他認為,“那是指所有文化。任何人都自然應該遵從——不管他是哪個民族,這就像每個人都得接受做牙科手術要使用奴佛卡因的道理一樣。總體情況基本上是這樣的。中原帝國向南擴展的過程中,不是中原人在遷移,而是當地人改變民俗。他們偽造家族圖譜,修建祭壇——他們的所作所為,跟任何想進行文化入侵的人一模一樣。時至今日,這就是中國人的力量。這不是武力。他們不需要密探,不需要臥底。有某種東西讓他們成為中國人這個群體的一員,而正是這個群體令周圍的人對它產生興趣。”

    “首先對此不感興趣的,就是騎馬的遊牧部落,”瓦爾德隆接著說,“這令中原人十分頭疼,因為他們已經用文化這個東西,把其他幾個邊上的外族人都牢牢地束縛住了。可騎馬的遊牧民族不管這一套。他們隻管跑過來,強奸婦女,放火劫合。對中原人來說,這個問題如同美國人遇到基地組織這個麻煩事,隻會招人更加怨恨。美國人總是認為,那些人對我們應該再多一些了解。教他們學做美味、老式的美式燒烤,把我們的生活全貌展示給他們看,他們肯定會喜歡這一切!可是,這根本不管用。在中國的文化裡,同樣存在類似的錯誤路線。是對文化這一力量保持極度信賴,還是要有訴諸武力的意識,這兩者之間存在錯誤路線。”

    《尋路中國》


    這條道路沿線的小鎮上,曾經都有重兵把守,可現在卻正迅速地成為一座座空城。無論何處,隻要我停下車來,當地的人們都會告訴我,大多數年輕人已經離家外出了。這一帶的生活不容易——長期以來,局勢一直不穩定。數千年來,影響這些偏僻之地的,多是一些非人為的因素,有時甚至是來自外部世界的某種強烈需求。在古時候,這些地區位於疆域邊界:像破胡這樣的地方有時候勉強能采用中原地區的農耕方式,但更往北去,那兒的土地隻適合放牧。牧羊人的天性,就是隨時遷移,而中原漢人喜歡在自己的耕地上扎根定居,因此很容易成為攻擊的目標,而且雙方的文化衝突總是惡性前2世紀,漢代一位大臣如此描述遊牧部落:“來如疾風,去如閃電。”“居住無常,難以馴服。”有一位皇帝說,與遊牧部落作戰“如同與影相鬥”。另一位官員形容他們“覬覦谷物,人面獸心”。

     

    遊牧民族多不是侵略者——一般而言,他們對攻城掠地不感興趣。他們要的,是漢人的財物,不是漢人的文化,這一點一直讓歷朝歷代的皇帝們煩惱不已。南方的情形略有不同,中原王朝在南方的擴展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文化壓制,而不是武力征服。美國歷史學家亞瑟·瓦爾德隆寫過一本書,書名是《中國長城》。在這本書中,他記述了明朝時期發生在北方地區的幾次衝突。他告訴我,在這個問題上,弄清楚中原人的立場十分重要。“對他們來說,那不是指中原文化,”他認為,“那是指所有文化。任何人都自然應該遵從——不管他是哪個民族,這就像每個人都得接受做牙科手術要使用奴佛卡因的道理一樣。總體情況基本上是這樣的。中原帝國向南擴展的過程中,不是中原人在遷移,而是當地人改變民俗。他們偽造家族圖譜,修建祭壇——他們的所作所為,跟任何想進行文化入侵的人一模一樣。時至今日,這就是中國人的力量。這不是武力。他們不需要密探,不需要臥底。有某種東西讓他們成為中國人這個群體的一員,而正是這個群體令周圍的人對它產生興趣。”

     

    “首先對此不感興趣的,就是騎馬的遊牧部落,”瓦爾德隆接著說,“這令中原人十分頭疼,因為他們已經用文化這個東西,把其他幾個邊上的外族人都牢牢地束縛住了。可騎馬的遊牧民族不管這一套。他們隻管跑過來,強奸婦女,放火劫合。對中原人來說,這個問題如同美國人遇到基地組織這個麻煩事,隻會招人更加怨恨。美國人總是認為,那些人對我們應該再多一些了解。教他們學做美味、老式的美式燒烤,把我們的生活全貌展示給他們看,他們肯定會喜歡這一切!可是,這根本不管用。在中國的文化裡,同樣存在類似的錯誤路線。是對文化這一力量保持極度信賴,還是要有訴諸武力的意識,這兩者之間存在錯誤路線。”

     

    幾千年來,中原人的反應基本上徘徊在這個路線兩邊。他們有時對遊牧民族采用進攻的方式,而且跟“野蠻人”一樣,時常采用極其殘暴的手段。中原士兵血洗營寨,屠殺婦女兒童;他們使用生態戰術——縱火燒毀牧場,以期用饑荒逼出遊牧部落。當然,中原人還修築工事,在北方修築的一堵堵城牆延綿數公裡。這種戰術在明代尤為重要,因為這個王朝太贏弱,根本沒辦法招架遊牧部落的進犯。

     

    遊牧部落的問題很復雜;漢人的解決辦法同樣如此。像明朝這樣的朝代,會把各種策略結合起來使用:他們嘗試過進攻性的對抗辦法,他們修建起具有防御功能的道道城牆,他們也依靠貿易和外交手段。明代皇帝曾經賜與蒙古首領物品,並對其加官晉爵,讓他們在邊境沿線的要塞之地主持貿易。殺胡就是這樣的地點,在明代它一度成為有名的貿易中心,城牆之外的人們爭相前來與中原漢人進行物品貿易。不過,這種貿易通常是不對等的,因為除了馬匹,遊牧部落拿不出什麼東西可以滿足中原人的需求。而政府往往要對這樣的貿易點進行嚴格監管,一個原因是他們不想讓蒙古人換到可以制造兵器的鐵器物品。終,出現了無法超越文化的分歧。中原人長於種植莊稼,生產商品,他們主導了集市貿易。蒙古人不具備管理纔能,但卻長於劫掠。這樣一來,無論早晚,這兩個迥然相異的族群間都會產生暴力衝突。

     

    時至今日,外國人仍舊需要中國人提供的各種商品,但是,他們無須再跑到殺胡這樣的地方去尋找他們需要的東西。這一次仍是這樣,來自外部世界的需求改變了這個偏僻的地方。長城依舊從村子的中心地帶穿越而過,烽火臺依然在山間谷地高高聳立著。在我到訪過的地方中,這兒曾經修建的防御工事為密集,可也寂靜無聲。整條街道相當於一個大卡車停靠點——沉靜的街道上,開著一排生意清冷的廉價餐館,和幾家汽修場,為那些即將去往別處的人提供所需要的服務,那是當地經濟結構中僅存的東西。當年的遊牧部落一直未能在此處站穩腳跟,到南方的工廠裡做工的誘惑卻攫取了這個地方的人心。殺胡正在一點點地走向沒落——在塵土飛揚的大街上,看不到年輕人。

     

    開著車時而西行,時而南下,我一直循著蒼頭河前進,兩岸散布著一座座烽火臺。出了河北地界,土地越來越貧瘠,我所處的位置已經是中國正北方的黃土高原之上。人們居住在黃土之上——這裡的土層淺薄干燥,原本就是從戈壁灘或者西北部其他沙漠吹過來的黃沙。幾千年來,風沙在這一帶形成了次堆積層,黃土厚達一百八十多米。這樣的土壤雖不穩固,卻也肥沃。一段時期內,這個地區覆蓋著茂密的森林,但是幾個世紀的人口過度增長使得它現在一片荒涼。樹木砍掉之後,人們開始在山坡上開墾出梯田,後來,這個地方看上去就純粹像是~個人類建築:用泥土做成的千層餅。雨水稀少——每年大概二十五釐米——可再少的雨水也會在松散的土壤上衝刷而過。小溪的河床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溝。哪怕是很小的一條溪流,也能在山坡上衝刷出深達幾十米的壕溝。多數農民居住在黃土坡上開鑿的簡易窯洞裡。這樣的窯洞鼕暖夏涼,一遇地震,幾成災禍。據明朝文獻記載,1556年發生在這一地區的一次大地震,奪去了幾十萬人的性命。

     

    長城不是這個地區環境惡化的主要原因,但是毫無疑問,它起到了部分作用。城牆修到哪兒,它就吞噬掉那兒的自然資源,明代的史料記載了修築長城所需要的各項成本支出。近年,美國歷史學家石彬倫對築牆工程中的各個數字進行了分析。據他估計,每燒制、鋪裝一塊磚,士兵們需要燒掉七點五公斤木柴。即便是在用夯土或者原石築牆的地段,士兵們也需要用木柴生火做飯,衛戍部隊的收入來源則主要依賴伐木業。石彬倫的研究表明,在明代,維持城牆的開支僅有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由政府財政撥款,其餘則要靠士兵們通過伐木取得收入來補齊。有些官員抱怨說,這樣的行為是反其道而行之——把地表砍伐得光禿禿的,馬背劫匪更容易入侵。

     

    四個世紀之後,在這片根基淺薄的土地上,用夯土築成的一座座建築物好像成了具有永恆意義的符號。我駛過一個個山坡,底下的溝谷又深又陡,種著莊稼的梯田好像隨時都會碎成齏粉——唯有那些烽火臺好像在隨時準備迎接戰爭。它們那方正的外形從幾公裡遠的地方也能看見,穩穩地騎在那些被開墾成臺地的山巒之上。在我駛過的路邊,有一個烽火臺,上面刷著一個字:土。這個刷成白色的字有六米高。又過了一會,我看到了另一個字:水。如果這兒的烽火臺正在傳遞某種信息,我竟沒有弄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我停下CitySpecial。在水平方向上掃了一眼,我纔發現,四個緊挨著的烽火臺上面都刷著大字。合在一起,它們構成了一個簡單的句子,但前後鋪開有一點五公裡長。這幾個字橫跨溪流、峽谷,以及溝壑縱橫的山坡:保水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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