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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生死96小時:中國女記者利比亞突圍記
    該商品所屬分類:社會科學 -> 社會科學
    【市場價】
    529-768
    【優惠價】
    331-480
    【作者】 馮韻嫻 
    【所屬類別】 圖書  社會科學  社會學  社會生活與社會問題 
    【出版社】浙江大學出版社 
    【ISBN】9787308189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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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容介紹



    開本:32開
    紙張:膠版紙
    包裝:平裝-膠訂

    是否套裝:否
    國際標準書號ISBN:9787308189743
    作者:馮韻嫻

    出版社:浙江大學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9年0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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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產品特色
    編輯推薦

    ※死裡逃生,戰地記者為你傳遞出險境內部*真實的聲音!


    ※在利比亞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贏的人都輸了,所有人的期望都落空了。


    ※大量獨家照片,精美雙封加彩色插頁,為您提供身臨其境般的閱讀體驗。

     
    內容簡介

    本書完整地記述了卡扎菲政權倒臺前後一位中國女記者在利比亞的所見所聞,真實還原了西方刻板印像之外的阿拉伯人,還原了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的訴求和渴望,他們面對作者和其他外國記者時保有的樸實的善意和真摯的情感。


    作者作為中央電視臺特派記者,和來自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英國廣播公司、路透社、今日俄羅斯等媒體的國際記者一同被卡扎菲政府軍圍困了五天四夜,一時成為國際新聞的焦點。這一段驚險的經歷、一次又一次艱難的選擇和人性考驗促使作者從一個懷抱新聞夢想的姑娘迅速蛻變成一名真正的戰地記者。

    作者簡介

    馮韻嫻


    江蘇無錫人。2009年進入中央電視臺,先後在阿拉伯語頻道和新聞頻道擔任主持人、記者。她的足跡遍布中東各國,曾先後先後赴阿富汗、伊朗、敘利亞、伊拉克戰爭前線,經歷數次死裡逃生,發回了大量央視獨家戰地報道。2011年主動請纓,成為中國派往利比亞的戰地記者,其間被卡扎菲政府軍圍困五天四夜,後成功脫險。她的報道曾被多家國際媒體無剪輯完整轉播,曾獲“全國百佳記者”稱號。

    目錄
    自序
    意外之外
    聚散彈指間
    “腦白金廣告團”
    逃離“金絲籠”
    當孩子不再相信大人可以保護自己
    逃跑的妻子
    當真相還在穿鞋的時候,謊言卻早已走遍世界
    被“綁架”的記者
    善良柔軟的胖子
    人跟人是無法做到相互理解的
    防彈背心上的“TV”
    不要開槍!
    英雄,不過是本能地給自己提口氣

    自序


    意外之外


    聚散彈指間


    “腦白金廣告團”


    逃離“金絲籠”


    當孩子不再相信大人可以保護自己


    逃跑的妻子


    當真相還在穿鞋的時候,謊言卻早已走遍世界


    被“綁架”的記者


    善良柔軟的胖子


    人跟人是無法做到相互理解的


    防彈背心上的“TV”


    不要開槍!


    英雄,不過是本能地給自己提口氣


    老想死該怎麼活


    全世界都在發出同一種聲音


    被卡扎菲撿去的那年,他三歲


    再見,賽義夫·卡扎菲!


    救金魚


    此生若是錯在相逢,求一個善終


    善惡無定論,千秋怎落墨


    我有一個野生的願望


    當薄臉皮遇上班加西的“9·11”


    美國大使被刺前後


    贏的人都輸了

    前言
    自序從哪兒說起呢?
    此刻的我正蜷縮在舒服的沙發裡,一手捧著熱騰騰的茶,一手敲打著鍵盤,日子寧靜安詳。像這樣毫無波瀾的日子,在接下來我要講述的那個故事裡,卻曾是當時每一個人心底迫切的渴望。想到這裡,我感到臉上熱辣辣的,因為我又想起了那些故人,我不確定他們如今是否也和我一樣,過上了這樣寧靜安詳的日子。
    在利比亞的經歷就像是偶然間打開的魔盒帶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我幾乎差點送了自己的命。但時至今日,我並沒有後悔當初做了這樣的決定,因為我收獲了今生再也不可能結下的戰友之情,我看到了我這輩子很難再看到的一些人,他們把自己獻給了理想,甚至不惜為此付出生命,他們中的許多人都無法和那段歷史告別,也不能像我一樣,在經歷了一切之後,還能默默將自己隱藏進個人生活,接受另外一種幸福。
    然而這段經歷又突然被合上,突然被置之身外,突然間所有的牽掛與我無關,突然再也沒有延續、沒有答案,感覺像是被切斷臍帶的嬰兒——我的一部分突然在現實中死去,心裡卻留下了一個不斷沸騰翻滾的高壓鍋,哪怕在北京慵懶多年,那些被強壓著的情感依舊會忽然竄出來,將平靜的生活灼成一片灰燼。

    自序


    從哪兒說起呢?


    此刻的我正蜷縮在舒服的沙發裡,一手捧著熱騰騰的茶,一手敲打著鍵盤,日子寧靜安詳。像這樣毫無波瀾的日子,在接下來我要講述的那個故事裡,卻曾是當時每一個人心底迫切的渴望。想到這裡,我感到臉上熱辣辣的,因為我又想起了那些故人,我不確定他們如今是否也和我一樣,過上了這樣寧靜安詳的日子。


    在利比亞的經歷就像是偶然間打開的魔盒帶我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我幾乎差點送了自己的命。但時至今日,我並沒有後悔當初做了這樣的決定,因為我收獲了今生再也不可能結下的戰友之情,我看到了我這輩子很難再看到的一些人,他們把自己獻給了理想,甚至不惜為此付出生命,他們中的許多人都無法和那段歷史告別,也不能像我一樣,在經歷了一切之後,還能默默將自己隱藏進個人生活,接受另外一種幸福。


    然而這段經歷又突然被合上,突然被置之身外,突然間所有的牽掛與我無關,突然再也沒有延續、沒有答案,感覺像是被切斷臍帶的嬰兒——我的一部分突然在現實中死去,心裡卻留下了一個不斷沸騰翻滾的高壓鍋,哪怕在北京慵懶多年,那些被強壓著的情感依舊會忽然竄出來,將平靜的生活灼成一片灰燼。


    我決定把那段記憶寫下來,因為後知後覺的我,到現在纔發現自己的生命早已被這段經歷完全改變了。而那些記憶中的人,也必須經過一筆一劃的記錄,和他們的緣分纔能得到一個交代。


    眼下好看有用的書有很多,這本書翻開來,卻是七八年前的一件小事,實在叫人猶豫要不要翻一本舊帳,但一個中國姑娘親眼見證了阿拉伯之春,對當下的這個世界總會有點不一樣的體悟,尤其是經過了七八年的沉澱,那些絮絮叨叨不重要的部分早就被記憶過濾掉了。


    謝謝從未謀面的網友,謝謝我可愛的同事和親朋好友,謝謝戰友們提供了珍貴影像資料,沒有你們的陪伴和鼓勵,這本小書無法順利誕生。


    後,謝謝你來,希望我的戰地故事能對得起這次相遇。

    在線試讀
    1. 意外之外
    “媽,我要去新疆出差一段時間啊!”我費力地將一大包髒衣服從行李箱裡搬了出來,扯著嗓子向正在廚房裡乒裡乓啷洗碗的老媽喊。
    “啊?你港撒?去新疆?哪能剛巧回來又要走了?”老媽關上了水龍頭。
    “要起都少辰光啊?”
    “近事兒多噻,兩個禮拜吧,各邊信號伐好,可能打不了電話啊。”
    我翻箱倒櫃揪出了一套大學時候阿拉伯姑娘送我的頭巾和袍子偷偷塞進了行李箱裡。這麼占地兒的衣服能留到現在,完全是出於它的紀念價值,以我當年淺薄的認識,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還真能派上用場。
    “撒辰光走啊?早點回來啊。”老媽從廚房探出了腦袋。
    “明早。”我一回頭正巧望見老媽睜大眼睛瞪著我,手上的白沫沫還在往下滴。
    “曉得啦!”我滿臉堆笑。
    “工作伐要太拼命!”
    “哎呀,曉得啦!這包衣服幫我洗一下噻!嘿嘿!”
    我心虛地抬高了嗓門,連忙低頭將自己從老媽吸鐵石般的目光中抽走,裝模作樣地繼續收拾行李。
    2011年6月,我和臺裡的小伙伴們剛從西藏拍完紀錄片回到北京,和藏人大叔擼串喝啤酒時熏的一股味兒的衣服還沒被老媽發現,就接到了要去利比亞支援的消息。那年是央視開始大規模向海外鋪設報道點的初期,中東地區的人員還沒有完全到位就撞上了阿拉伯之春。趕巧,這時候在利比亞報道的記者又沒有一個會阿拉伯語,我便成了個——後來也是後一個從阿語頻道臨時調派過去的記者。從接到通知到動身前往機場不過兩天時間,來不及(不敢)跟家裡多說什麼。
    我家母親大人屬於感情愚鈍型選手,但是危險雷達卻相當敏銳,就是那種看見行人被夾在電梯裡的新聞之後,每次坐電梯都要重復一遍這個故事警告我的類型。所以去利比亞這種事是斷然不能被她的小雷達偵測到的。要知道那時候在利比亞的三萬僑胞剛剛撤出來,電視裡天天在播獲救公民講述逃亡經歷的橋段。不過好在她感情線條比較粗放,忽悠她大抵也不記仇,所以膽大包天(機智)的我就這樣閉著眼睛蒙混過去了。

    1. 1.  
      意外之外 


    “媽,我要去新疆出差一段時間啊!”我費力地將一大包髒衣服從行李箱裡搬了出來,扯著嗓子向正在廚房裡乒裡乓啷洗碗的老媽喊。


    “啊?你港撒?去新疆?哪能剛巧回來又要走了?”老媽關上了水龍頭。


    “要起都少辰光啊?”


    “近事兒多噻,兩個禮拜吧,各邊信號伐好,可能打不了電話啊。”


    我翻箱倒櫃揪出了一套大學時候阿拉伯姑娘送我的頭巾和袍子偷偷塞進了行李箱裡。這麼占地兒的衣服能留到現在,完全是出於它的紀念價值,以我當年淺薄的認識,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還真能派上用場。


    “撒辰光走啊?早點回來啊。”老媽從廚房探出了腦袋。


    “明早。”我一回頭正巧望見老媽睜大眼睛瞪著我,手上的白沫沫還在往下滴。


    “曉得啦!”我滿臉堆笑。


    “工作伐要太拼命!”


    “哎呀,曉得啦!這包衣服幫我洗一下噻!嘿嘿!”


    我心虛地抬高了嗓門,連忙低頭將自己從老媽吸鐵石般的目光中抽走,裝模作樣地繼續收拾行李。


    2011年6月,我和臺裡的小伙伴們剛從西藏拍完紀錄片回到北京,和藏人大叔擼串喝啤酒時熏的一股味兒的衣服還沒被老媽發現,就接到了要去利比亞支援的消息。那年是央視開始大規模向海外鋪設報道點的初期,中東地區的人員還沒有完全到位就撞上了阿拉伯之春。趕巧,這時候在利比亞報道的記者又沒有一個會阿拉伯語,我便成了個——後來也是後一個從阿語頻道臨時調派過去的記者。從接到通知到動身前往機場不過兩天時間,來不及(不敢)跟家裡多說什麼。


    我家母親大人屬於感情愚鈍型選手,但是危險雷達卻相當敏銳,就是那種看見行人被夾在電梯裡的新聞之後,每次坐電梯都要重復一遍這個故事警告我的類型。所以去利比亞這種事是斷然不能被她的小雷達偵測到的。要知道那時候在利比亞的三萬僑胞剛剛撤出來,電視裡天天在播獲救公民講述逃亡經歷的橋段。不過好在她感情線條比較粗放,忽悠她大抵也不記仇,所以膽大包天(機智)的我就這樣閉著眼睛蒙混過去了。


    因為聯合國三月份通過了在利比亞設立禁飛區的決定,所以從北京到利比亞首都的黎波裡的路線變得異常曲折。我先得從北京飛10個小時到土耳其的伊斯坦布爾,然後從伊斯坦布爾飛3個小時到突尼斯首都突尼斯城,再從突尼斯城坐境內航班飛不知道幾個小時到南部吉爾巴島,在吉爾巴島通過的陸路口岸進到利比亞境內,後再在邊境等當時卡扎菲政府的新聞官開車來接我去記者下榻的酒店。


    那年我25歲,大學畢業沒到兩年,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遠門。邁出家門的時候,我右手拉著一個二十多公斤沉的行李箱,左肩掛著一套十幾公斤重的攝像機和腳架,後頭背的書包裡還裝著一臺我們阿語頻道總監李仲揚老師當年在約翰內斯堡駐站時期用的老款編輯機,一堆家伙事兒加起來比我人還重。趁老媽不在家,我哼哧哼哧地馱著“我的戰鬥武器”麻溜兒地就奔向了機場。一眨眼功夫,我就從老媽眼皮子底下溜向了半個地球開外的戰場。雖然一開始我自認為這件事兒辦的還挺英勇,心裡美滋滋的,但是去機場的路上心裡就開始有點犯嘀咕了。身上揣著的一沓美金,橫豎也不知道該把它放哪兒,隔兩分鐘就想伸手進書包摸摸,確定一下裝錢的信封還在不在。我是喫個肯德基會把手機丟到袋子裡當垃圾一起丟掉的人,萬一丟了經費,戰地又沒有取款機,豈不是要喝西北風?! 天哪, 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要去戰區?我閉上眼使勁搖搖頭,暗暗給自己打氣:恩,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直也給它撞直了。


    就這樣,兩眼一摸黑,我拿著一張從北京飛突尼斯的單程機票,獨自一人坐上了飛機。臨走前我和在那的同事史可為通了個電話,又被囑托要在利比亞邊境幫鳳凰電視臺的同行捎一套攝像機進去,應下來的時候竟完全沒想起來:自己好像已經駝了一車和體重相當的行李。


    好在這“萬裡長征”讓我根本沒有精力去想更遠的事情,五程的路線隻搞定了前兩程,接下來怎麼去利突邊境都不知道,腦袋裡一團亂毛線,哪還有空想別的?!哈,到了突尼斯再說吧。我默默安慰自己,並果斷給腦袋按下了關機鍵,在飛機上沉沉地睡去了。


    6月份突尼斯的天氣已經非常炎熱,出機場的時候一股熱浪迎面而來。雖然2007年曾在這裡留過學,但是四年之後再次相見,除了湛藍的天空和綠得發亮的棕櫚樹,這個國家卻已物是人非了。


    至少,前總統本·阿裡的巨幅畫像已經沒有了。


    來不及和這座城市敘舊,我用力地推著裝滿行李吱嘎作響的手推車,搜尋著國內航班的航站樓和售票窗口,尋找吉爾巴島的名字。


    突尼斯很小,國土面積和中國一個省差不多,大多數的地方不需要飛機這樣的交通工具,所以他們的國內航站樓跟我們一個縣級火車站規模差不多,售票處和候機廳擠在一個地方,小,混亂且擁擠。抵達突尼斯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時分。


    “今天從突尼斯飛吉爾巴島的航班還有嗎?”我低下頭努力想讓聲音穿過售票窗口。


    “隻有下午一個航班,現在沒座位了。”售票員阿姨頭也不抬,機械地回答道。


    老天爺,這簡直是個噩耗。臨走前可為曾在電話裡反復囑托,如果我不在當天抵達利比亞口岸的話,下一次新聞處來接記者就得一周以後,我就得自己想辦法去的黎波裡了。想到這兒,低頭又望見面前堆成山的行李,我全身就像遭了電擊一樣變得軟塌塌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突尼斯機場的出發口


     


    我緩慢地轉身準備離開售票窗口,猛地一抬頭環顧四周,巧合地,幾乎和所有人四目相接,嚇得我趕緊低頭收回了目光。也是,自今年1月突尼斯前總統本阿裡倒臺逃亡沙特後,“阿拉伯之春”就燎原一般席卷了整個中東。時至今日,包括突尼斯在內的北非國家已經鮮有外國人入境了,一個亞洲面孔的姑娘突然出現在國內航站樓裡,怎麼會不奇怪嘛?


    嘿,都到這兒了,還是得想想辦法纔好,我深吸口氣整理了一下心緒,暗暗給自己打氣。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我鼓起勇氣找去了機場負責人的辦公室。辦公室正巧門沒關,我輕輕地扣了兩下,清了清嗓子,故意用突尼斯土語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對不起,打擾了。”心裡暗暗感嘆,四年前在這學的一點三腳貓功夫居然此刻還能派上用場。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眼光落在我身上的那一剎,本就挺大的眼睛明顯又睜大了一圈,兩道粗粗的眉毛順勢揚了起來。眼鏡大叔的兩鬢已經有些泛白,圓圓的臉龐看起來很敦厚,鼻子和嘴也很配合地圓著。大叔發了福的身軀完全擋住了椅子靠背,他歪了歪頭,柔聲問道:“怎麼了姑娘,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一名中國記者,想去吉爾巴島,但是沒有票了,想尋求您的幫助。”生怕他聽不見,躲在門口的我抬高了些嗓門。大叔示意站在他身旁的人稍等一會兒:“是今天嗎?一般這個時候很難買到當天的票了。機場旁邊有酒店,你可以等一天再去呢?”


    “不行啊,我要去的黎波裡,隻有今天能有人去利突口岸接我,您看我拿了那麼多東西,行動實在不方便,請您幫我想想辦法。”我費力地把行李車往門口拉了拉,好讓眼鏡大叔看見那一大堆已成了累贅的“戰鬥武器”。


    “你自己一個人嗎?”大叔朝門外望了望,狐疑地問道。


    “是的。”我點點頭。


    大叔轉頭一臉嚴肅地跟身邊的人布置了幾句便打發他走了,然後招了招手招呼我進屋。


    “你為啥要去利比亞?你在突尼斯生活嗎?土語講的不錯啊。” 大叔瞇起眼睛,嚴肅的表情稍稍舒展了一點。


    “沒有,不過我四年前在布爾吉巴學院學過阿拉伯語,就在哈德拉街上。”我把推車留在了門口,往屋裡走了幾步,面對眼前的這根救命稻草,我並不介意多聊幾句。


    “哈哈,我知道那個學校,我家就在那條街上。你叫什麼名字啊,姑娘?”大叔嚴肅得好像被固定住的眼角皺紋微微向上揚了一下,配上他炯炯有神的目光,透出一絲老舊的睿智。


    “您就叫我伊卜提薩姆或伊卜吧,我想中文名字對您來說可能有點難記。”不知怎麼,我隱隱預感到眼前這位“嚴肅”的大叔會幫我解決難題,心情稍微輕松了一些。


    “哈哈,好吧,伊卜,跟我來吧,我來給你想想辦法。”眼鏡大叔用手撐起他胖胖的身子朝門外走去,順勢喊了個年輕小伙幫我推車。


    “你的阿拉伯語比我好啊。”大叔邊走邊說。


    “謝謝誇獎。”我莞爾一笑,滿臉緋紅,太長時間沒和阿拉伯人打交道,一時竟聽不太習慣他們的恭維話。“我倒是覺得突尼斯土語更親切呢,我很喜歡這兒,記得留學時候喜歡去藍白小鎮上買個甜甜圈,然後去旁邊那個三層咖啡館玩貓咪,看成片成片的三角梅,懶,一下午了。”我轉頭望向“嚴肅”大叔,隻見他的眉眼越發舒展,一時間,竟漏出一絲和藹可親的氣質。


    “哈哈,很久沒看到遊客了,我都快忘了我們還是個旅遊國家了。”大叔的笑聲像是從圓圓的肚皮底部發出來的,敞亮而有穿透力。


    “您在機場工作很久了嗎?那現在來這裡的人都是干什麼的?” 我好奇心滿滿地問道,完全忘了自己還身處困境。


    "快二十年咯,呵呵,什麼人都有。不過以前來這裡的大多是遊客,現在麼,這裡已經成了通向利比亞的門戶了。”


    “所以您的皺紋是近纔長的咯?”


    “哈哈哈哈哈,也許是吧。” “嚴肅”的大叔終於放開聲笑了起來,被固定住的皺紋也像衝破牢籠般自由地在臉上跳躍起來。


    “站住!站住!!!”


    鬧哄哄的候機廳瞬間靜止了一樣,遠處一個大胡子衝開人群向外飛奔,後面兩個人邊喊邊追。所有人都警覺地豎起了腦袋。


    “快把他按住!”其中一個人大聲疾呼。


    那個大胡子正快速朝著我和大叔的方向跑來。


    大叔見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用他氣勢磅礡的身體擋住了大胡子的去路。大胡子因為慣性跟大叔撞了個滿懷,正要調整自己的平衡往別處跑,就被大叔一把給揪住了。


    我條件反射地往邊上躲了躲。


    “默罕默德!”後面追的兩個人也跑到了大叔的跟前,“他的……他的身上有違禁品!” 其中一個人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他一把接過大叔的手,抓住了大胡子的衣領,大胡子趁機奮力掙脫,又被另一個衝上來的人鉗住了胳膊。掙扎的時候,一本小冊子從他口袋裡滑落到了地上。


    大胡子的穿著和一般突尼斯人不太一樣,頭頂小帽,身著一件白色的大長袍,絡腮胡子留的很長,和這裡穿著牛仔褲、T恤“世俗化”的本地人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似乎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大叔又恢復了嚴肅的面孔,示意那兩個人把大胡子帶去辦公室。


    “稍等我兩分鐘。” 大叔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


    說罷,大叔便小步快跑地跟著那幾個人回去了辦公室。


    我彎腰撿起了那本丟在地上的小冊子,小冊子的封皮有點發皺,像是被反復翻閱過。它扉頁上寫著
    ????? ???????",翻譯過來是“伊斯蘭教法虔信者”的意思,下面標注著“蓋爾萬媒體基金”幾個字。
    本子上是手寫的記錄,字跡很潦草,有一些數字,還有一些像“聖戰”、“伊斯蘭”這樣的字眼反復出現。看起來他很像是薩拉菲教派(伊斯蘭主義教派)的信眾。


    “嘿,伊卜!”正當我心中充滿疑慮的時候,大叔跑了過來,他的腦袋上沁出了好幾顆汗珠。


    “跟我走吧!”他招呼我道。


    “哦,好,這個給你。” 我把那本冊子遞給了大叔,“那個人身上掉下來的。”


    “恩。”大叔邊走便接過冊子,關於剛剛發生的事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去利比亞?那邊現在很危險。”大叔岔開了話題望向我,圓圓的臉龐露出了一絲擔憂。


    “這不就是記者的工作嗎?”我攤攤手,也學他睜大眼睛向上挑了挑眉毛。


    “但是你一個小姑娘,還是要多加小心。”大叔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會的,謝謝您。”


    “突尼斯現在也不安全。”


    “是嗎?不是都過去了麼?”我疑惑地望著他。


    “纔剛剛開始,小姑娘。” 大叔故意拖長了“小姑娘”幾個字的發音。


    大叔把售票窗裡的阿姨叫到旁邊,詢問了一番,然後便轉頭跟我說,“伊卜,現在航班確實滿員了,但是估計臨起飛前可能會有退票,你在這裡等一下吧,隻要有退票張肯定留給你。”


    “萬分感謝!”我激動地雙手合十,向他表示謝意。


    “哈哈,多保重吧,伊卜。我還有工作,就先走了!”大叔朝我微微一笑,竟也學我舉起胖胖的雙手,合十跟我道別,煞是有愛。然後,他便恢復了“嚴肅”的面容,小步快跑地奔向了辦公室。


    “好的,再見,謝謝您。”我用力地朝這個面冷心熱的胖大叔揮揮手,盡管這幾個字並不足以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但他的出現,猶如一根定海神針,定住了一葉在無邊海面隨波逐流的孤舟。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五個多小時,候機廳裡又恢復了鬧哄哄的常態,整個空間悶熱而擁擠。座位不夠,好多人席地而坐,有的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他們大多看上去年紀輕輕,但是面容卻顯得很疲憊,穿著也邋裡邋遢。本阿裡的倒臺並沒能阻止突尼斯不斷攀高的失業率,年輕人依然疲於奔命找尋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我小心翼翼地推著手推車找到一個靠邊的但是可以看見售票窗口的角落,側身靠在牆邊,從書包裡掏出了臨走前打出的一堆材料。惡補利比亞的戰況,也順道打發一下這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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