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介紹

★女性閃耀WOMEN SHINE★

提高女性的勞動參與度是解決日本經濟下滑、生育率下跌、老齡化加劇的關鍵！

英國《經濟學人》前主編艾默特采訪21位日本女性 | 數據至2020年

創業者，企業高管，政界要員，藝術家……

小池百合子 林文子 筱田桃紅 河瀨直美 etc.
經濟社會形勢分析 21段紀實

★21個真實故事★展現了法律、政策與習俗的轉變如何促進了女性就業，及女性的思維和工作能力又如何改善了職場和社會環境。

★日本社會轉型下的21段人生，一首女性創造力的贊歌★

………………………………

★什麼是女性經濟學（Womenomics）？★
1999年，高盛日本戰略分析師松井凱西提出“女性經濟學”一詞，旨在說明提高日本女性的勞動參與度將促進日本經濟和社會的發展。安倍政府後來提出“女性閃耀”政策，以促進女性就業。
日本目前被浪費的資源是“人”——大材小用

經濟下滑，生育率下跌，老齡化加劇……
女性遭遇的難題：產假、托兒、加班文化、晉升困難、非正式合同

艾默特認為，有兩個關鍵因素將影響日本未來的社會經濟狀況：人力資本是否能得到高效利用；生育率。
因此，日本注定會有一個女性參與度更高的未來。

………………………………

我不斷提醒員工，不必太辛苦，如無必要不用加班……早點回家吧。
女性比男性更善於接納和共情，更善於感同身受。這些特質對管理非常重要。
——前橫濱市市長，林文子

努力確保東京的7萬多名嬰幼兒能夠獲得保育服務，將使更多女性能夠留在工作崗位上。 ——東京都知事，小池百合子

通常日本丈夫試圖把他們的妻子束縛在家裡，就像籠子裡的鳥……但我不能接受這種生活。——二手校服創業者，馬場加奈子

如果女性發揮更全面的作用，創造更多經濟產出，日本年經濟產出有可能提高10%—15%……工作場所的性別多樣化不再是一種選擇，而是一種經濟和商業需要。——高盛日本戰略分析師，松井凱西

書繫簡介

diorama，中譯名為“透視畫”，字面意義為“穿過所見”。

它初意指一種起源於法國19世紀初的視覺藝術，代表人物有發明了銀版攝影術的路易·達蓋爾。初的透視畫為一幅兩面都有圖案的巨型畫布，從不同角度打光、在不同顏色的燈光下呈現的效果不同，通過燈光的轉換達成一種類似於晝夜變換、魔法變物的戲劇感。

本書繫希望借此名的寓意，化不可見為可見——在保羅·克利那裡，這意味著交互世界——講述那些存在於人們身邊卻不為人在意的故事，傳達那些不為人聽見的聲音。本書繫將如一繫列光影變幻的透視畫，以獨特角度的光展示一些人群的獨特經驗，以魔法般引人入勝的敘事，讓讀者親歷作為那個身份的人，有怎樣的感受，。

中文版序言

序言

致謝

☆部分 人力資本與日本脆弱性的源頭☆

章 平成時代的遺產

第二章 女性閃耀之地？

☆第二部分 成功故事☆

第三章 具有社群精神的個人：馬場加奈子，石坂典子，及川秀子

第四章 男性世界中的女性領導力：河野奈保，樋口宏江，寺田千代乃

第五章 新的嘗試：東光厚子，林千晶，御手洗瑞子，中村紀子

第六章 閃耀政壇：小池百合子，國谷裕子，林文子

第七章 創作藝術，詮釋生活：筱田桃紅，西本智實，河瀨直美

第八章 代表日本，捍衛人權：三好真理，長有紀枝

第九章 發現，發展，教育：黑田玲子，河合江理子，小川理子

☆第三部分 結論和建議☆

第十章 任重而道遠

中文版序言

每一個國家都願意相信自己是獨特的，獨特的歷史、地理和文化造就了自身的獨特性。日本在這點上相當典型。每一位中國讀者在閱讀本書時都將認識到，雖然日本歷史和文化的許多方面都與中國緊密相連，但是在藝術、建築、宗教和音樂上，以及毫無疑問在政治上，日本卻在共同的源頭之上發展出了日本式的特點。

另一方面，雖然每個社會都希望自己是獨特的，但它們擁有許多共通的地方，因此各個社會會以相似的路徑發展，隻是所處的階段不同，發展的速度不同，除此之外隻再擁有個別獨特的特點。在某種程度上，我們是互相跟進的，尤其在雙方處於相似經濟發展程度時，尤其當雙方是鄰國時。我們是互相影響的，尤其因為當今全球信息傳播迅疾，也因為我們都是人類，從根本上說，我們都受制於同樣的壓力和直覺。

這便是其中一個原因，為什麼我作為一個日本社會的旁觀者，卻還是有饒有興趣地探究日本社會（公司、大學、政府）中女性的地位和作用；我作為一個英國人，已經觀察和書寫日本四十餘年。女性的作用，是日本不如其他發達經濟體和社會（如歐洲和北美）的一個方面。但是，如果我們回望日本的發展過程，會發現它正在走那些國家在20世紀80年代至21世紀前十年間走過的路，女性的作用在社會的各個階層都在變得更加突出。事實在證明，日本社會所受的影響與其他社會是相同的。

我在書中概括了這些影響正在不可阻擋地引領女性更多參與到職業和政治領導中，這種參與度將長此以往以各種方式改變日本和日本組織的特征，其中許多改變是我們無法預測的。日本同現代的其他社會一樣，長期以來是一個男性主導的國家；但是，也同其他國家一樣，它在改變。日本改變的方式對其鄰國有許多啟示或借鋻意義，比如中國、韓國，因為它們也受著同樣的社會影響。

這些影響中重要的是，高等教育的逐漸平等。20世紀的大部分時間，尤其是1945年高等教育擴張之後，大學基本上是男性專屬的地方。女性就算能夠在高中畢業後繼續接受教育，大多數也隻能去低等的短期大學，這樣的學校隻能提供兩年制的教育，而不是一般日本大學典型的四年制教育。20世紀90年代至21世紀早期，這一切改變了，因為女性對自己將如何度過一生的想法改變了，同時改變的還有家庭中對女兒的教育觀，大學也擴張了，工作機會也增多了。在那幾十年裡，18歲女孩錄取四年制大學課程的比例上急速追趕同齡男孩，大大縮減了原先存在的巨大差距。如今依然存在著小差距，但是有一半的18歲女孩能進入大學，而在四十年前，這個比例隻有10%—15%。

日本各類組織基本都嚴格遵循基於年齡的等級制，很少有人能在50歲之前進入領導層。這意味著今日的領導世代主要由20世紀80年代從大學畢業的人組成，那時受大學教育的性別差距還十分明顯，35%—40%的男性讀大學，卻隻有10%—15%的女性可以讀大學。但是從現在開始，受過大學教育的女性專業人士將逐步增多，這意味著領導層的候選人男女比例將逐步縮小。非常可能出現的情況是，直至本世紀20年代末乃至30年代，女性受任領導的比例都將持續上升。

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也因為另一個強大的因素，即日本人口的急速老齡化，以及近年的人口萎縮。在人口年齡結構的變化方面，日本比全球其他發達地區都超前，目前，28%以上的人口在65歲以上，而中國的數據是12%，美國的數據是16%。由於低生育率等因素，日本每年都減少50萬以上的人口。

因此，每過一年、一月、一周、一天，日本的女性一半人口能有機會實現她們真正的潛力，以各種可能的方式為國家發展做貢獻的重要性都在增加。因而通過教育和培訓發展人力資本、有效利用人力資本，在今日尤為重要。

日本在女性賦權方面落後於許多其他國家，卻在老齡化問題上遙遙領先。初看，這樣的特點組合十分獨特。但有趣的是，如果我們對比中國、日本和韓國這東亞三鄰國，我們會發現十分相近的特征，無論是今日狀況還是未來趨勢。這意味著這三國面臨著相似的挑戰。但是這也意味著它們可以互相學習與借鋻。

我說的相似特征指什麼呢？我們先來看看性別不平等問題。根據瑞士世界經濟論壇近年的《性別差距報告》，這三個鄰國都在156個國家中位於後三分之一的位置。日本排名，位於第120名，但是中國和韓國也沒有好多少，分別位於第107和102名。中國和日本在女性擔當政要方面排名靠後；韓國和日本在女性的經濟參與度上排名靠後。因此，如果這三國為女性創造更為平等的環境，所能獲得的潛在經濟和社會效益將是巨大的。

再說老齡化問題。看看今日的形勢，中國（人口的12%超過65歲）和韓國（17%）的人口都比日本要年輕許多，日本的數字已達到28%。但是三國依然在同一條發展道路上，隻不過處於不同階段：聯合國人口司預測，至2050年，中國超過65歲的人群比例將與日本目前的水平接近，達到25%—30%。而日本的數據將上升至35%—40%，韓國的數據也會往這個方向發展。而另一方面，美國社會卻將保持著年輕活力，據估計，65歲以上人群將占20%—25%。這一比例比今日高，但是依然讓美國在生產力和活力方面勝出東亞三國。

我想說的是，中國、日本和韓國正處於相似的發展道路上：這三國也許今日看起來不同，但它們正在逐漸接近，未來三十年內，它們會越來越相似。這三國的根本的社會經濟資源都是人，三國的教育程度和質量也位列全球前列，但是又同樣是在這三國，優質教育的益處卻被大大浪費，這源於對女性的不平等對待，及機會的不平等。

《在場：21個故事講述日本的女性經濟學》闡釋了這一切的緣由，也追溯了演變的過程，涉及日本全國各個社會階層。其中一些變化源於政府的政策，但大多數來自國民自身，是自下而上的。實際上，社會和私人組織內部的變革比政策影響大許多，因為政府在這個問題上依然相當保守。安倍政府（2012—2020）、菅義偉政府（2020—2021）和如今的岸田政府（2021年9月至今），都曾積極贊同女性賦權，肯定投資和釋放人力資本的必要性，但都在落實上差強人意。

因此，改革的動力依然主要來自社會自身，尤其因為有纔能的、思想獨立的女性正在重要的職位尤其是領導層湧現，就如本書中我采訪的多位女性。在她們身後，還有龐大的年輕一代日本女性，她們熱切地想要做出一番改變，她們不再像她們的母輩和祖母輩，願意接受社會給她們安排的命運。我們且看這一代將如何在21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改變日本；實際上，中國也存在著相似的年輕一代。有一點是肯定的：我這個英國人，這個對日本著迷的旁觀者，餘生都將密切關注日本的未來如何受到女性的影響。

比爾·艾默特

都柏林，愛爾蘭

2022年6月

（章）

2019年，德仁天皇即位，日本從平成時代進入了令和時代。並不能說這個國家從勝利走向了災難——盡管一路上也有災難和幾乎釀成災難的大事發生——更準確地說，它是從出色的經濟表現走向了某種穩定的平庸。如日本有七萬多名百歲老人這一事實所暗示，日本已經明顯變老，並且在許多方面是全世界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的先行者。日本盡管持續憂慮著其教育體繫是否本末倒置，但在經合組織的標準化測試排名中仍然名列前茅，而且正如圖1.14所示，該國50%—60%的青年男性和女性都能入讀大學課程。

然而，日本也是一個勞動力市場分化嚴重的國家，這產生了有害的結果：實際收入持續低迷，從而抑制了家庭消費和儲蓄，惡化了婚姻和家庭成形的條件；人力資本的發展和利用情況衰退，因為很大一部分勞動力受雇於崗位要求低於其教育和技能水平的工作，沒有像他們（主要是男性）的前輩那樣享有企業內部的培訓和發展機會。生產力的增速急劇下降，尤其因為生產力和的企業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而這種差距並沒有因為公司收購或破產而得到消除。貧困和不平等現像增加了，雖然沒有像美國那麼嚴重，但還是增加了。結果是，這樣一個有能力實現而且可以說本應實現高工資、高質量生活的地方，位於技術前沿或接近技術前沿的地方，即位於亞洲的加大版的瑞士，卻在步入令和時代時，成了一個低工資甚至是高度貧困的社會，這著實讓人驚訝。人們在東京市中心的街頭閑逛時，情況看起來不是這樣；但問題確實存在。

與此同時，進入令和時代的日本也在成為一個越來越“女性”（female）的國家。顯然，這並不是說女性比過去多了，而是由於人口減少，以及20世紀90年代和21世紀初接受大學教育的女性人數激增，女性正在積極爭取她們在前幾十年幾乎無法想像的角色。無論男性是否高興（在這個仍然厭惡女性的社會中，許多男人並不願意見到此情此景），日本注定會有一個女性參與度更高的未來（a far more female future），區別隻在於，日本是否願意擁抱這一未來，並充分利用其中的潛力。

（第六章）

她在2009年首次當選為市長後的前兩屆任期內，和引人注目的成就是推動橫濱市清零了兒童保育的等候名單。在這方面，橫濱是令鄰近的東京和許多其他城市羨慕的。林市長說，起初，市政府官員不願意接受零候補名單的目標，認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因為如果日托供應增加，需求也會增加，這意味著他們將追逐一個難以捉摸的、不斷移動的目標。在汽車銷售業務中習慣於朝著目標工作的林文子，堅持並終實現了她的想法。

由於我們的談話是從兒童保育開始的，我便問林女士，在她的工作範圍內還有什麼是關於改善女性的職場和社會作用的。她列舉了三個主要方面。首先，她說，婦女“需要榜樣，而這樣的榜樣很難找到”。因此，橫濱市組織了一繫列會議，邀請成功的女性專業人士出場，並鼓勵女性建立她們自己的人脈網絡。

其次，該市一直在“培養女企業家”，為新成立的公司提供共享辦公空間，並有顧問提供建議，提供低息貸款和設施，讓企業家可以檢驗其想法，甚至是她們的產品模型。她說，在這種鼓勵措施之下，該市“有221名女企業家在六年時間裡開始創業”。該市近對這些公司進行了調查，發現80%仍在經營。

後她贊許地說，現在橫濱的許多公司都在為員工提供管理和提升多樣化的培訓。她是在對手政黨（當時的日本民主黨）的執政下當選的，但她還是積極評價了安倍政府自2012年以來為提高女性的勞動力地位所做出的努力。她自己的管理理念與安倍政府鼓勵男女工作方式改革和不鼓勵加班的倡導特別契合。

1965年，林文子高中畢業後就直接參加工作了：她既沒有讀短期大學也沒有讀本科。起初，她在東麗株式會社、松下電器產業公司和其他公司擔任助理，然後於1977年加入本田橫濱汽車公司。在那裡，她在年結束時就成為公司的銷售人員，這讓她的男同事感到驚訝。她在松下工作時遇到了她後來的丈夫，他們育有一女。當她後來被邀請擔任寶馬日本公司的總裁時，她征詢了他的意見，因為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接受吧！”他說，“為什麼不呢？”

我問：在那時候的汽車行業，能真正做到工作和生活保持平衡嗎？她說，根本不可能。她說，當她成為一名經理時，“我確定，這真的完全取決於領導。因此，當我自己當領導時，我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以便能夠較早下班，樹立一個榜樣”。作為經理和後來的公司總裁，她說她“不斷提醒員工，不必太辛苦，如無必要不用加班”。我對他們說：“早點回家吧。”

她在橫濱市政府延續了這一風格：“我告訴加班的人：‘這裡不是你的家，你不能未經允許就使用這裡的電和辦公設備。’” 她的印像是，與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相比，這些工作方式的問題對非管理層的女性來說已經好得多了，她們現在可以“從事足夠靈活的工作，以適應她們的生活方式”，但這個問題“對管理層的女性來說還沒有解決”。在她看來，加班的壓力仍然是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