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現在走出來一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從土地制度、企業制度、地方政府制度、貨幣制度、國家財政制度各個方面,與當代世界的主流形式,既有相同,又有不同。它采納了英美國家普遍的原則和經驗,又保持著濃厚的中國特色。因為這樣,它從改革開放以及共和國的歷史腳步中,一步一步演化出來,所以,它不但和前蘇聯與東歐國家‘轉軌’經濟體的結果大相徑庭,而且和當今政治術語中所說的任何‘主義’,包括資本主義、社會民主主義、蘇聯型社會主義,都有實質性不同。所以,鄧小平和中國政府把它稱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迄今為止,這個還在生成中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基本適應了中國當下經濟社會發展的歷史需要。
唯其如此,中國當代進行的改革就超越了一般實用意義的制度變遷,有可能稱為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重大事件。如果我們超越經濟發展的局限,從中華文明演化的長期角度來看,那麼,中國這次改革所代表的,就不僅是一個經濟發展的奇跡,也是中國數千年來形成的中華文明,在現代化大潮的衝擊下,經過一百多年來適應現代文明的探索和努力,將要找到自己在現代世界中安身立命的存在形態的一個開端和重大突破。這是因為,改革的成就和它奠定的基礎,正在形塑一個內生的、自主演化的制度和文明體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