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處在一個新的“世紀末”中。所謂“世紀”和“世紀末”,本來是人為地創造出來的。非若大自然中的春、夏、秋、鼕,秩序井然,不可更易,而且每歲皆然,決不失信。“世紀”則不同,沒有耶穌,何來“世紀”?沒有“世紀”,何來“世紀末”?道理極明白易懂。然而一旦創造了七來,它就產生了影響,就有了威力。上一個“世紀末”,19世紀的“世紀求”,在西方文學藝術等意識形態領域中就出現過許多怪異現像,甚至有了“世紀末病”這樣的名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無待辯論與爭論。在這一股難以抗御的“文化熱”中,我以孤陋寡聞的“野狐”之身,雖無意隨喜,卻實已被卷入其中。我是一個有話不說輒如骨鯁在喉的人,在許多會議上,在許多文章中,大放厥詞,多次談到我對文化,特別是東方文化與西方文化的聯繫,以及東方文化在未來的新世紀中所起的作用和所占的地位等等的看法。頗引起了一些不同的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