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能幫助你實現播客夢想
嗨,很高興遇見你。
有人告訴我對前言不要抱太高的期望:“沒有人會讀前言的。”對此,我要謝謝他們向我傳達“做假設是有風險的,現實往往事與願違”這個道理,它將在本書中反復出現。
言歸正傳,首先,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我從沒聽過一檔完美的播客節目——從來沒有,我也從來沒有聽過一檔不存在巨大改進空間的播客,包括我自己的播客在內。
就算是我做過最好的播客節目,我也從不認為它們是完美的作品,總覺得有一些地方可以做得更好。這也是為什麼我很少回過頭去聽自己以前的作品,因為我能聽到的都是自己當時本應抓住的觀點、要調整和改進的細節或是需要糾正的錯誤。
法國詩人保爾·瓦雷裡(Paul Valéry)曾經說:“一首詩永遠也不會完成,隻會被遺棄。”這句話放在播客節目上也成立。
一位優秀的音頻節目創作者需要在自信和謙虛、清醒和專注之間找到平衡。他需要對自己想要創造什麼樣的節目,以及如何創造這樣的節目有一個自信而清晰的想法,但同時他也要意識到,播客的好壞取決於他創作水平的高低。播客節目的真正極限就是創作者自身能力的極限。
有人說:“過度自信是好想法的敵人。”我認為這種說法也適用於音頻節目的制作。過度自信會妨礙創作者抓住使自己作品變得更優質或與更多人產生共鳴的機會。
這就是本書存在的原因:為了擁抱真相和隨之而來的現實。作為一名創作者,我相信邊界的存在。注意,這個邊界不是指狹隘的思維,而是指最好的創造力來源於在有目標限制的前提下聚精會神地創作。
無論你是第一次做播客,還是已有很多相關經驗,本書的核心都是幫助你在自信和謙虛之間、清醒和專注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保持開放,讓你相信自己永遠有機會做得更好。
在進入正文之前,我想先講三件事,它們會幫你更高效地閱讀本書,並從閱讀中獲得更高的價值。這三件事分別是關於我、關於你,以及什麼是播客(對播客的興趣連接著你我)。
關於我
關於我寫本書的動機,也就是本書最終呈現在你面前的原因,有三個日期非常重要。
第一個日期是2008年7月25日。那天發生的事改變了我的一生,盡管當時的我無從預知。那天,我站在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National Public Radio,NPR)紐約臺的控制室裡,透過一塊大玻璃窗看著我的一群同事。他們彼此緊挨著,有的人在哭。這是NPR節目《布萊恩特公園計劃》(The Bryant Park Project)的最後一集。
這檔節目在10個月前纔推出,不到一年就停播了,工作人員遭到解雇,一切用於制作這檔節目的時間、金錢和精力都被當作一個巨大而昂貴的錯誤,一筆勾銷。
《布萊恩特公園計劃》這檔節目的想法是在兩年前提出的,當時根據協議,NPR要為天狼星衛星廣播公司[Sirius,現在被稱為天狼星衛星電臺(SiriusXMRadio)]提供兩檔節目,這檔節目是其中之一。天狼星衛星廣播公司希望NPR能提供一些新穎的、原創的節目,所以我們參考NPR旗艦節目《晨間新聞》(MorningEdition),構思了《布萊恩特公園計劃》這樣一檔早間新聞和聊天節目,由天狼星衛星廣播公司獨家播出。
當該節目於2007年10月1日開播時,在最初的概念之上又出現了各種新的想法和創意。《布萊恩特公園計劃》不僅是一檔晨間節目,還成為一檔播客、一個博客、一個視頻內容繫列。此外,該節目將在NPR旗下的一些地面廣播電臺播出,外加上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內容。這就是《布萊恩特公園計劃》預示的教訓:它包含的東西太多,結果變得什麼都不是。這個項目已經膨脹到沒有人可以定義它到底是什麼,連最初創建它的人也做不到。
我們把終止這檔節目的消息通知給工作人員,並向聽眾宣布了這一結果。之後,我們定下了最後一期節目的播出時間——2008年7月25日。那天,我專程到NPR紐約臺,去參加最後一期節目的錄制。節目的最後一個環節,主持人艾莉森·斯圖爾特(Alison Stewart)把高級監制馬特·馬丁內斯(Matt Martinez)和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請到了演播室。大家談起節目中最值得銘記的瞬間,贊賞彼此的纔能和在項目上做出的貢獻。最後,他們向自己花了10個月時間建立起來的觀眾群體告別。我目睹著這一切痛苦,告訴自己:“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雖然在那時,我也知道自己無法阻止失敗的結局,但是一路走來,明明亮過那麼多紅燈,有許多跡像表明事情不對勁,有那麼多的問題本應該早些被提出並得到解決。如果我們早點做出改變,雖然不能保證會有不同的結果,但節目肯定會有更大的存活概率。對這檔節目是什麼以及它不是什麼有一個明確的定義,並不能百分之百阻止節目的失敗,但至少十幾位纔華橫溢的年輕人就不會邊流淚邊疑惑,為什麼辛辛苦苦在一個項目上傾注了近一年的心血,卻被告知失敗了,而且沒有人能夠清楚地表述該項目是怎樣失敗的、為何失敗的。大家甚至無法討論《布萊恩特公園計劃》這個想法是好是壞,因為沒有人能在它到底是什麼這件事上達成一致。
我當時想,一定要找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必須有辦法來減少大量未知與不確定性所帶來的危害。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第二個日期是6年半之後的2015年1月10日。那一天,我正乘坐地鐵穿過華盛頓特區的市中心。那天是星期六,地鐵非常擁擠,但車廂裡還是很安靜,我可以聽到對面乘客之間的對話。一對夫婦正在向另一對夫婦講述他們剛剛在一檔新的播客《無形之物》(Invisibilia)上聽到的故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叫馬丁·皮斯托留斯(Martin Pistorius)的男人,他12年來受限於自己癱瘓的身體,無法與別人交流。這是節目第一集的主要內容,而這檔節目在前一天纔首播。
就在那時,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包括播客這件事本身,經歷了一次全新而未知的轉變,這樣的脫胎換骨令我激動不已。因為我正是《無形之物》第一季的執行制作人,我在這檔節目上傾注了大半年的心血。我正在經歷一個聖杯/白鯨/獨角獸時刻:在公眾場合,聽到陌生人表達他們對我創作的作品的喜愛。這一刻過得太快了。我馬上給妻子發了條短信,告訴她這件事。
“你確定?”她在短信裡回復道,“可能他們隻是在討論一些聽起來類似的事情。地鐵裡很吵,你可能搞錯了。”
我沒有因為她的懷疑而責怪她,畢竟這的確是一件怪事,那集節目播出還不到兩天。因此我不得不同意她的觀點,這不可能是真的。
就在第二天,我和妻子出去喫午飯。喫到一半時,我發現,鄰桌的女士和她的四位朋友交談的內容聽上去很耳熟。
“我聽到一個不可思議的故事。”她說,“是在一個新的播客上聽到的,好像叫《無形之物》之類的。”接下來,她講了一個跟癱瘓馬丁一模一樣的故事。
我看了看妻子,顯然她也聽到了。我們都對此難以置信。這種巧合踫上一次還說得過去,但我遇到了兩次,還是在24小時之內。
許多人都很喜歡《無形之物》這檔節目,在那周接連兩次的巧遇後,第一季的下載量達到了數千萬次。而我之所以如此高興,是因為《無形之物》的成功並非偶然。
我與《無形之物》的淵源,要從我跟節目的聯合創始人之一阿利克斯·施皮格爾(Alix Spiegel)的來往說起。那時,阿利克斯與我分享了其中一集音頻的早期版本,詢問我是否可以協助她和她的搭檔露露·米勒(Lulu Miller),將其制作成一檔播客節目。當時我非常喜歡她們創作的故事內容,也很榮幸她們願意相信我能夠幫她們將夢想變為現實。然而,過往的許多教訓仍歷歷在目。
《布萊恩特公園計劃》結束後將近10年的時間裡,我致力於打造新的廣播節目和播客。有關《無形之物》這檔節目的決定,屬於這10年中的一個巔峰。我測試、學習、解構、再次嘗試,決心不讓那種事情再次發生。
我花了很多時間來思考播客這件事:為什麼有的播客會成功,為什麼有的播客會失敗,以及受歡迎的播客的魅力在哪裡。我也花了很多時間來制作播客,試圖在新節目中傾盡所學。我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幸運,就是事先的準備遇上了機會。”《無形之物》的成功正是如此。
不是所有播客節目都能或應該做到像《無形之物》那樣,但許多現有的播客、潛在的播客點子,甚至是所有的故事講述形式,都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這就是我寫本書的目的——讓你的播客變得更好。
先別急著誇獎我的利他主義。要知道,我之所以寫本書,其實是因為我熱愛聆聽。通過幫助大家,我能收獲更多值得我聆聽的作品。但之所以要花兩年時間寫,是因為我相信在為你服務的過程中,你也將學會為聽眾服務。
接下來就要說到第三個日期,這個日期對理解本書和我這個人至關重要,它發生在另外兩個日期之前——1998年6月1日。那一天,我開始在俄亥俄州肯特市的一家小規模NPR電臺WKSU擔任節目主管。當時我31歲,負責管理整個電臺的播音員、節目制作和聲音工程。問題是,WKSU是我19歲時開始第一份廣播工作的電臺。現在,我雖然成了節目主管,但是團隊裡的每個人都比我年長(有些人的年齡是我的兩倍),也更有經驗,很多人在我十幾歲時就認識我了。
對一個新的領導者來說,這一切都很不理想。
如何纔能領導一個教會了我大量知識的團隊呢?如何能在一屋子的權威中成為權威呢?靈光一閃,我告訴自己,領導這家電臺的唯一方法就是致力於為員工服務。我們將共同制訂一個雄心勃勃的計劃,而我的任務就是幫助大家實現這個計劃。我將以服務為導向,集體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這裡沒有領導、報告層級和級別差異,我們將共享明確的目標和想法,緊密團結在一起。我還要確保自己站在工作的第一線,並為實現目標而付出與他人同等甚至比他人更多的努力。
通過服務團隊來領導團隊——這既是一種哲學理念,也是我的領導風格。我從那時起就開始踐行這種理念,直至今天。在我看來,創作者的服務對像是觀眾,而我的服務對像是創作者。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整個職業生涯的基礎。這讓我找到了許多新的方法去思考和創作,而這些方法也成了這本書的基石。
我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也沒有讓任何話題都成為熱門的法寶。事實上,有時候在現實裡這一切恰恰相反。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已經參與了130多個播客、廣播節目、流媒體頻道和其他音頻項目的誕生過程。一路走來,我犯過各種你能想像得到的錯誤,也對一些巨大失誤負有責任。但多年來,我總結了一整套鍛煉技能、發現並解決問題的方法和流程,以助我避免再犯那些在我自己和別人的工作中非常常見的錯誤。這些技能、方法和流程也使我取得了一繫列的成功。鋻於過去幾年來,播客的創作者和收聽人數都呈現出爆發式增長,我認為,也許當下就是分享這些方法論及其背後原則與思想的最佳時機。
如果你是一個非常沒有耐心的人,本書剩下的內容可以歸結為兩件事:
我相信你能猜到,這兩件事都是知易行難。
關於你
很明顯,我不知道你是誰,對你的情況也沒有任何了解。但在寫本書時,我假設你屬於以下三類人中的一類:
- 充滿好奇心、有興趣嘗試做一檔播客的新手。
- 富有經驗的制作者,希望提高技能水平或節目質量。
- 在某公司或組織任職,希望利用播客來連接聽眾、客戶或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比如你們有著相同的業餘愛好、生活方式,或是都對某一件事情、某一個話題感興趣。
當然,這三種類型本身也包羅萬像。或許你想和朋友們一起做一檔小型播客節目;又或許你是某方面或某個小眾領域的專家,想通過播客來與全世界跟你有著同樣興趣的人交流;也有可能你想把播客當作一份職業,接觸大量的聽眾。
我寫本書,就是為了與上述所有人交流。我還要很高興地告訴你,在大多數情況下,這些都不難做到。這是一本講述思想和原則的書。這本書不推薦產品,也沒有一步步拆解的流程。我把重點放在令它適用於每個人的想法和概念上。因此,無論你想用音頻做什麼規模和主題的節目,這本書都能幫到你。
由於本書的讀者群體廣泛,所以每隔一段時間,我可能就會和那些與你做播客的方式不同、出發點不同,或者與你的技術水平不在一個層次的讀者交流。當這種情況發生時,請理解我一下。一方面,了解他們的一些想法對你也沒有壞處。另一方面,我們很快就會回到你感興趣的話題。
無論你是誰,在制作播客節目時,請注意這將是一份工作,也是一份雖艱苦但極其有趣的工作。它有價值,也令人興奮,還能讓你與生活在世界上某處的人產生共鳴。但請謹記,這仍然是一份工作。
強烈建議你做好心理準備。促使我寫本書的一個相當有力的統計數據是,超過40%的播客節目在一年內就停止更新了。當然,有些播客本來就隻打算做幾集或持續很短的時間,但與此同時,每年確實有數以萬計的播客創作者被迫放棄他們的節目。對我來說,這意味著這些播客創作者從一個錯誤的起點開始,最終得到了一個令人失望的結果,他們沒有挖掘到理想聽眾,或是在追求理想的過程中遇到了困難。
所有問題都是可以解決的,本書就是為了幫你解決這些問題而存在的。
什麼是播客
這個問題集實操性和存在性於一體,接下來我們就來討論一下它。
首先,做播客不等同於做內容,播客就是播客。“內容”是個懶人用詞,無所不容,卻又空泛無比。
想要做一檔成功的播客節目就要從擁抱“播客”這個詞本身開始,包括接受它與別的媒體形式,如其他音頻媒體存在的區別。
雖然書中的案例、想法和原則適用於絕大多數音頻節目,但本書的核心仍然是播客,尤其聚焦於如何把優秀的想法轉化為非凡的播客。
所以,讓我們回到“什麼是播客”這個問題上。
從實際的角度來看,最方便的辨別方式就是,確認你有沒有用RSSA訂閱功能來發布音頻文件。如果有,那麼恭喜你,你就是一名主播,你制作的節目稱得上是一檔播客。就這麼簡單。
最早期的時候,整個行業一直在糾結如何定義播客。許多早期的播客主播在播客和播客主播的認定上持有精英主義立場。我在NPR工作的時候,遇到過許多“高貴”的播客主播,不願意接納我為他們中的一員,也不認可NPR制作的節目是播客,因為這些節目要麼並非NPR原創出品,要麼就是通過地面廣播電臺等其他平臺也能收聽。盡管一些由我創建、制作或發布的節目是播客排行榜上的常客,但對那些播客精英來說,我隻是來自廣播電臺領域的闖入者,而不是純粹的播客主播。他們對其他人也持有這種不屑的態度。就算是眾所周知的節目《美國生活》(This American Life),在他們眼裡也稱不上是播客,因為這檔節目始於電臺廣播,當時它的主要受眾也是電臺聽眾。
隨著傳播技術的革新,播客的定義變得更加模糊不清。
我經常勸廣播公司不要把技術當作產品,而是要把體驗作為產品來輸出。無論承載節目的平臺是什麼,別把自己局限為地面調頻廣播的播音員,而要把自己定位成創造聽覺體驗和陪伴聽眾經歷生活的人。我近來也對做播客的人頻繁表述同樣的觀點。隨著播客開始通過Pandora和Spotify這樣的流媒體音樂服務商甚至智能音箱等設備找到新的聽眾,可以說,如今的RSS訂閱對播客聽眾而言,已經不再是不可或缺的節目獲取途徑了。對聽眾來說,播客代表的是一種聽覺體驗,與傳輸方式完全無關。
我自己在2015年離開NPR並在Audible公司制作音頻節目時,也接觸到了一些類似的觀點。許多人質疑我所制作的多集短篇節目是否可以或應該被稱為播客。包括Audible的同事在內的很多人認為,我們應該放棄這個稱謂。為了避免使用這個詞,公司想出了一繫列替代方案,如“短音頻”“音頻節目”,或干脆就叫“節目”。但當我們向客戶介紹這些節目並詢問他們的看法時,普遍的回答是:“哦,這個嗎?這就是播客。”因此,我傾向於在術語的使用上保持自由度,尤其是考慮到這個行業還在不斷擴張。如果你認為自己是一名播客創作者,正在做一檔播客節目,那你就是一名播客主播。綜上所述,我不得不承認播客是一個包羅萬像的類別。
我們既有受眾面廣泛的播客節目,如《慢燃》(Slow Burn)和《我最喜愛的謀殺案》(My Favorite Murder),也有數以萬計的針對特定工作和行業(如隻針對牙醫或房地產經紀人)的播客。我還認識一些播客主播,他們的節目專注於特定的領域,例如有些播客是專門探討變色龍和蜘蛛的,還有一些是以樹木栽培、用塑料購物袋做手工、醫療診室設計或養蜜蜂為話題的。甚至還有以電視節目為主題、長達數小時的播客,涵蓋面之廣,連50年前的電視節目都囊括在內,可以說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聊不到的。
你隻要說出一件有人感興趣的事,我就能為你找到一檔關於這個主題的節目。這類節目也是相應社群的中心,它們也是播客。
我想回到先前提出的一個觀點,即播客有別於其他音頻媒體。如果你願意認可播客是一種體驗而不是一種技術平臺或媒體手段,那麼不妨想想到底是什麼讓播客與眾不同。很多人對此有自己的看法,並熱衷於討論這件事。但對我來說,播客的獨特之處在於親密感。
電臺廣播一直被認為是營造親密感的最佳媒體形式。最優秀的電臺播音員總能讓你感到唯有你一個人在聽節目。這是一種聽起來仿佛一對一,而實際上一對多的媒體形式。但隨著人們對播客聽眾的了解加深,大家已經意識到,播客作為一種媒體形式,已經在創作者和聽眾之間培養了一種更加親密的關繫。我認為這來源於兩方面。
可能你會覺得奇怪,但我認為,這種親密感一方面很大程度上來源於耳機。幾乎所有的播客收聽行為都是通過耳機進行的,這是一種獨特的體驗,它包含雙重的親密感,一層來自情感,另一層來自把耳機塞進耳朵裡而產生的身體接觸。這改變了你向聽眾提供信息的方式與關繫,也改變了節目本身。
另一方面,親密感源於聽眾對播客的主動傾聽。音頻節目通常是你在做其他事情時的背景音,是一種讓疊衣服或通勤等瑣事顯得不那麼無聊的陪伴型媒體。聽電臺廣播的時候,你的注意力可以時而集中時而分散,甚至連續聽上幾小時都不用太在意電臺裡到底在放些什麼。而收聽播客時,一個人會有更多慎重的考慮。與隨意調到一個電臺頻道聽廣播相比,聽一檔播客是一種主動選擇。或許是出於當時的心情,或許是基於那天的狀況,或許有一些疑問亟須解決,但無論如何,一個人都是有目的性地選擇聽一檔播客。
這是一種有意識的選擇,它不僅代表了聽,還代表了要聽某樣特定的東西。相對於大多數電臺廣播節目,聽眾對播客節目抱有更高的期望,這就提高了播客的創作標準。
當人們調到某個電臺時,他們是在尋求一種體驗,比如關於鄉村音樂、新聞頭條、體育方面的閑聊。隻要揚聲器裡播放的節目符合這一期望,聽眾往往就能滿意。如果他們想聽別的,就會調到另一個電臺。通常情況下,大家在聽電臺時,會默認選擇上次聽過的電臺,隻有在對內容不感興趣的時候纔會調到別的電臺,行為上很被動。這就是收音機很適合車載的原因,人們在駕駛過程中調換到不同的頻道很方便。想聽經典搖滾樂嗎?按下這個按鈕,嘣!經典搖滾樂。想了解天氣預報和當地新聞嗎?嘣!按下一個按鈕便能輕松搞定。播客就不太一樣。
播客的目的性更強,顆粒度更細。聽眾不僅是對某一特定體驗感興趣,還可能隻想聽某檔節目中的某一集,這種選擇更有目的性。